第105章[第1页/共3页]
只是内心仍旧顾虑着褚钺,不免郁郁提及:“我也罢了,家里大人总如我的意。即便是在羽林军,也是风吹雨打不着。便是拘束些,也没甚么,总归羽林军里头都是大师后辈,也有能耍在一处的。”说罢,还长叹了一口气。林珩骇怪地望了齐渝一眼,这话大不类齐渝口气,他如何也想不到齐渝竟会如此说。齐渝见他骇怪,敛容正色道:“如何?你感觉这话不像是我能说出来的是吗?”
过了半晌,林珩才重整心境,张目朝齐渝望去,正要说话,正巧齐渝也重战笑容:“有酒么?珩弟陪我酣醉一场。”只是眼睛里有着化不开的愁绪,笑容总不如昔日开朗。林珩自嘲:“陪你喝酒也不能在家里,我才多大年纪,被家里祖母晓得了,可要吃瓜落。”提及来,他何尝不想借酒销愁,酣醉一场呢?何如现在丁点大,家里大人是决不准他喝酒的。
为着皇后母子三人的退路,承恩公真是愁白了头,再这么任着义忠亲王上蹿下跳,难保哪一日就惹怒了陛下。他这位天子姐夫最是眼里揉不得沙的性子,现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几计算,并不是他真的就不作计算,只怕是内心头一笔条记取,等着秋后算账呢。到了那日,义忠亲王只怕现在登很多高,到时就会跌很多重,恐怕还要扳连到皇后和八皇子。好赖皇后是他的远亲姐姐,从小儿一块长大的情分,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如何也撇不开的血脉嫡亲。皇后倒了,齐家也得不了甚么好。
承恩公便筹划着寻个机会见一见皇后,好当头一棒,喝醒皇后。只是宫闱戍守周到,他是没法与皇后会面,只好教唆老妻借着为齐渝议亲的由头一趟趟地进宫面见皇后,希冀老妻把他交代的话儿与皇后说明白。谁知皇后装聋作哑,仿佛听不明白承恩公的话音似的,把承恩公急得心似油烹,烦躁得不得了。这不,本日齐渝休沐,碰上承恩公倒霉,将他提到书房训个得狗血淋头。吓得齐渝家里也呆不住,仓猝忙便跑出来找朋友玩耍。
为着这事,朝中的一半清流都恶了义忠亲王,暗里纷繁说叛逆忠亲王如此行事,睚眦必报、傲慢悖行,绝非仁君之象。须知,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何况义忠亲王尚且不是君,连储君都不是,就敢如此随便摧辱朝臣,今后如果得登大宝,岂不是要将群臣作践到泥里去?要晓得,略微面子一点的人家都不会随便吵架奴婢,更何况朝臣之于君主远非奴婢之于仆人可比。待奴婢尚且要刻薄,待大臣更不必说了。
他脾气豪放,交游广漠,朋友遍及京都,可若算得上至好的,不过寥寥几个。打小儿与他一块长大的褚钺天然算一个,他有事无事便常去信义亲王府找褚钺作耍,信义亲王和亲王妃待他也如同远亲子侄普通,非常亲热,信义亲王母族吴家的子侄尚且都要靠后。只是褚钺这些日子被禁在家中,齐渝倒不好去给他招眼,只好来寻林珩解闷。
“珩弟,你是小觑为兄了。为兄好歹痴长你十余岁,如何你明白的事理,为兄反而不明白?只是畴前家里护着,我率性些也无妨,现在那里还能由得我的性子来?那我岂不成了胡涂人了?”齐渝说的这话推心置腹,林珩冷静无言,陪着齐渝叹了一回气。是啊,承恩公府的处境远比林家伤害多了,如履深渊,一步踏错,阖家万劫不复。
林珩点点头,担忧道:“是不像你说的话。如何错眼不见,你便老成至此?”齐渝的性子,提及来就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欢畅便是欢畅,不欢畅便是不欢畅,现在竟会委曲本身的性子,说出在羽林军也不坏的如许的话来,不由叫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