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页/共3页]
只是这得志的日子也不大好过罢,想来是要听些闲言碎语,受些委曲了。不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动心忍性,才气曾益其所不能。阿臻只怕要多加忍耐,将目光放长远些。现在拘在府里也没甚么不好,总偿还不到他出头的时候,这时候正该多多储备本身的力量。他那样睿智的人,必定也明白这个事理。只是林珩到底担忧,不免问道:“我也有好些日子未曾见过他了。他可还好?”
齐渝明白,笑道:“说的也是,你还小呢?我第一回喝酒,也满十岁了,那回是阿臻生日,我们背着大人偷盗取了一坛梨斑白来喝,我喝了两杯,阿臻也喝了两杯,两小我喝得面红耳赤,被王爷撞见了,狠狠地说了我们一顿。但是这一喝了酒,就再也戒不掉了。”话语中带着记念,说着便摇开端来:“本来本日想邀阿臻出来喝一顿,只是他也不便出来,到王府里找他喝酒也没甚么趣儿。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想来很不安闲罢。”
林珩大吃一惊,几乎把手中的茶盅摔了,忙把茶盏推到桌上去,失声道:“如何会?他不是一贯沉稳么?如何会出了不对?何况他不是还未加冠出阁,宫里也不消去了么?”齐渝也很忧愁:“上午天然还要去宫里读书的,下午便被拘在家里读书,不去部里当差。”林珩的心还提在半空中,有一件要紧的事还没问:“那信王点了哪位公子跟从办差?”
齐渝嚷道:“又小瞧人了。我好歹也被家父逼着练了十来年的字,好不好,莫非看不出来么?”林珩忍俊不由,笑道:“不但看出来好,你现在还会评了呢。‘圆融’二字评得好。转头我也给他写封信,瞧瞧他复书上的字,当不当得圆融二字?”齐渝不忿道:“可又来了,全天下只要你擅书法不成?外头但是很多世家公子都在求阿臻的字呢,一字令媛,还求不得阿臻赏光写几个字呢。”
他脾气豪放,交游广漠,朋友遍及京都,可若算得上至好的,不过寥寥几个。打小儿与他一块长大的褚钺天然算一个,他有事无事便常去信义亲王府找褚钺作耍,信义亲王和亲王妃待他也如同远亲子侄普通,非常亲热,信义亲王母族吴家的子侄尚且都要靠后。只是褚钺这些日子被禁在家中,齐渝倒不好去给他招眼,只好来寻林珩解闷。
齐渝不想他会问这个,怔愣了一会儿才答道:“没有,信王说旁的公子性子更毛躁,跟了去只怕还要出错。”林珩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想来信王还是属意阿臻,如此阿臻即便被拘在府里读书,也没有旁的庶兄弟能超出他去,他始终是信王的嫡宗子。
过了半晌,林珩才重整心境,张目朝齐渝望去,正要说话,正巧齐渝也重战笑容:“有酒么?珩弟陪我酣醉一场。”只是眼睛里有着化不开的愁绪,笑容总不如昔日开朗。林珩自嘲:“陪你喝酒也不能在家里,我才多大年纪,被家里祖母晓得了,可要吃瓜落。”提及来,他何尝不想借酒销愁,酣醉一场呢?何如现在丁点大,家里大人是决不准他喝酒的。
承恩公便筹划着寻个机会见一见皇后,好当头一棒,喝醒皇后。只是宫闱戍守周到,他是没法与皇后会面,只好教唆老妻借着为齐渝议亲的由头一趟趟地进宫面见皇后,希冀老妻把他交代的话儿与皇后说明白。谁知皇后装聋作哑,仿佛听不明白承恩公的话音似的,把承恩公急得心似油烹,烦躁得不得了。这不,本日齐渝休沐,碰上承恩公倒霉,将他提到书房训个得狗血淋头。吓得齐渝家里也呆不住,仓猝忙便跑出来找朋友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