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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华亭:惊心动魄的宫廷权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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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岁暮阴阳(1)[第1页/共3页]

清远殿的侧殿是天子平常措置政务处,定权由王慎奉养整肃仪容,进入殿内,朝天子施礼道:“臣恭请陛下圣安。”天子手中正抓着一份奏呈,暂未理睬他。定权半日不闻天子声音,便抬首又叫了一声:“陛下?”天子手一扬,奏呈滴溜溜地横飞了下来,撞在他膝下,接着又是几份,一一掷到了御案下。见他只是长跪,面上略无神采,指着王慎向他嘲笑一声道:“你本身不脱手,还要你的阿公替你效力不成?”他莫名发难,定权心中已微有不满,想了想答道:“这是省部直递陛下的奏表,陛下没有旨意,臣岂敢逾权?既有陛下敕,臣冒死僭越便是。”将脚下几封奏呈拾起展开,按常例先看所署府衙官号,次看题为某某事,却俄然惊觉奏事者竟是几个不熟谙的御史,参劾的都是现任刑部尚书杜蘅,且皆以数日前决狱时推恩赦免了无干紧急的两名轻罪官吏为事由。方揣测着辩白应对之辞,鲜明又见一奏章内一句写道:“蘅托仰庇于重华,素少自检,去岁即以酷刑律为由,罪李氏三族,言路纷繁,觉得滥刑。谓某弄三尺当于掌股,视国法比方无物。如是各种情由,唯愿陛下明察慎审如此。”“重华”二字双关,用得实在暴虐,定权凛然惊出一身盗汗,方发觉酒徒之意并非在酒,推赦之事不过是做破题之用,不由悄悄嘲笑,略作思忖盘算主张,便合上了本子,缓缓清算整齐,表示王慎取回偿还。

如是对峙很久,忽闻天子命令道:“去取廷杖来。”王慎不想他半日竟思忖出这么一个主张来,不由大惊,赶紧叫化道:“陛下欲如何?”天子冷冷道:“他本身都认了罪,你另有甚么要替他分辩的?”王慎扑通一声跪倒谏道:“宗室有过,不涉谋叛,援国朝成例,不过夺俸怒斥罢了。刑不上大夫,何况王公?储副万金之躯,牵系鼎祚,不成轻损,请陛下千万慎之。”天子嘲笑道:“朕晓得皇太子朕已经获咎不起,朕的儿子朕也获咎不起吗?”他既出此语,定权接话道:“‘获咎’一语,臣万不敢接受,陛下定要利用,臣有死罢了,还请陛下体恤收回。”又对王慎道,“这是陛下天恩,王翁缘何不察?陛下之意,此非君罪臣,乃父教子,非是国法,而里伎俩。请王翁千万体恤我,速去传旨。”又昂首道,“起居注可也听明白了,此我天家家事,你等可速速躲避。”奉养一旁的两个起居注面面相觑,手中疾书的笔也停了下来,又见定权叩首道:“臣谢过陛下回护保全之恩。”

天子森严发问道:“此事缘何未见三法司的上报?朕欲清查此事,本年冬审你也参与了,你如何说?”定权答道:“陛下不必费心去查本年热审前此二人便曾向臣拜托,刑书办理此事,这是臣的授意。”他答复得如此干脆,天子反而愣了半晌,方点了点头,道:“你将手伸出来。”定权不解他此意为何,略略移袖,将双手展于膝头。天子并不旁观,待半晌火线笑道:“难怪你的胆量这么大,本来是拳也有这么大。”

定权退至外殿,却不知本日内天子是否还会宣召。留在晏安宫中只怕既惹天子气恼,本身也会大不痛快,两厢无益。进退难堪,衡量下遂临时躲避到了本是东宫地点的延祚宫。延祚宫居晏安宫东南,临接宫墙,正处内廷和外廷之间。他自七岁始正式出阁读书,直到十六岁元服婚礼之前俱住在此处,厥后因宫室毁损故,兴土木大肆补葺,他便移居西苑,开初只说是从权暂居,工程却迟延了些光阴,他在西苑已经住惯,两年前工程完成,天子既无旨意叫他移回,他天然也乐得不提此节。虽如此,东宫也并没有再改作他用,除筵讲时于前殿见见佐官,寝宫便就此空了出来。众报酬便当计,平素便称西苑为西府,此处为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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