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第4页/共6页]
“本来是滕将军的令媛,刚才我醉后失态,如有言行不当之处,先向滕娘子赔个不是。”
那少年踏月而来,口中笑道:“你配么?”
安国公夫人发觉滕玉意的行动,拉住身边一名贵女,娇笑道:“去,把她袖子里的东西给我拿过来。”
说罢欲上前,安国公夫人绷紧的脸绽出笑容:“不必劳烦滕娘子,席上行酒令时扭到了,有些使不上力罢了,平常也犯过这弊端,歇一歇就好了。”
“忘了说一句。”滕玉意一本端庄弥补,“若不是这老奴捐躯抵挡一阵,那妖怪或许已经蹿到紫云楼反叛了,废弛宴饮事小,损人伤人事大呀。”
转眼到了揽霞阁,这处所坐落于后苑的西北角,前有假山后有垣墙,世人嫌它景色不佳,常常只要喝醉了的女眷才肯来此处盘桓。
话音未落,院落上方射来一样物事,急如星火,状若矢箭,穿透浓浓夜色,重重击向安国公夫人的面门。
安国公夫人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闪现骄易之色,等那东西逼近了,她媚笑一声甩动帔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拂落。
她跺了顿脚:“滕娘子,国公夫人一片美意,你不承情也就算了,何必尽说些无礼的话?”
老宫人令人抬来几架兜笼;“郡王殿下经常感念滕将军当年的拯救之恩,赶巧今晚撞上了,结草衔环实乃人之常情,何况府上这几位都有性命之忧,便是没有当年的友情在里头,殿下也不会坐视不睬的。”
她悄悄瞥向侧方,皎皎月光下,院墙下站着一小我,那副懒惰安闲的模样,委实不像刚蒙受波折。
这情状说不出的古怪,滕玉意和杜夫民气尖一抖,一面拿帕子拭血,一面焦声道:“想是吹不得冷风,烦请公公速带我们入内。”
庭中人面面相觑,眼中惧意加深。
杜夫人握着杜庭兰的手来回检视,颤声道:“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多数是那妖物弄破的。”
杜夫民气惊肉跳,来回考虑半晌:“你不是不晓得你姐姐,向来慎重,样样都全面,就算赶上甚么不痛快的事,面上向来不显,这阵子我看她有些低沉,成心留意她起居,愣是没看出不铛铛之处,前几日传闻你要来长安,你姐姐把你的茵褥衾被都搬到她屋里,举凡你跟她提过的吃食,一概给你提早筹措出来,我看她欢欢乐喜不像有苦衷的模样,也就撂开手了。”
紫云楼就在江干,与月灯阁望衡对宇。
众女神采稍霁:“本来如此,我等夙来怯懦,蓦地瞥见兜笼里藏着一个粗仆,误觉得有人擅闯后苑,方才失礼了,容我们赔个不是。”
滕玉意悄悄看着安国公夫人:“夫人一手琴技蜚声洛阳,筚篥箜篌样样在行,想来比凡人更加珍惜双手,为何受伤了也不找人诊视?”
安国公夫人懒眼含笑:“你是谁家的女儿?从未在长安城见过你。”
滕玉意假作风雅:“夫人言重了,不过是一场曲解。”
她试着拧了拧药瓶,无法道:“我打不开这药瓶,能不能请夫人搭把手。”
安国公夫人被勾起了兴趣:“恕我眼拙,委实看不出这老仆有甚么本事,你且说说,道长来了为何要先救这老奴?”
安国公夫人仿佛被人扇了一个耳光,眼中戾气暴涨。
滕玉意一惊,宿世表姐遇害前后,长安城从未传闻有妖邪捣蛋,表姐颈项上有较着的勒痕,清楚是被人所害,为何说“肌体无伤”?莫非今晚在林中撞见的阿谁,并非宿世害死表姐的凶手。
安国公夫人歪头看了看本身的右臂,嘴边添了一抹笑意,“你说是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