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第5页/共6页]
少年嗤笑一声,安国公夫人垂眸扫过脚面,面色遽然大变,只见那颗不起眼的马毬俄然裂做两半,电光火石间,里头窜出一条浑身赤黑的虫豸。
“既然请到了大理寺和清虚子道长,究竟是甚么东西在作怪,想来很快能查清了。滕娘子,把这男仆放到外甲等着救治便是,何必带出院中。”
“这有何难,拿来便是。”
杜夫民气惊肉跳,来回考虑半晌:“你不是不晓得你姐姐,向来慎重,样样都全面,就算赶上甚么不痛快的事,面上向来不显,这阵子我看她有些低沉,成心留意她起居,愣是没看出不铛铛之处,前几日传闻你要来长安,你姐姐把你的茵褥衾被都搬到她屋里,举凡你跟她提过的吃食,一概给你提早筹措出来,我看她欢欢乐喜不像有苦衷的模样,也就撂开手了。”
一行人刚要进院子,俄然有人惊叫道:“为何兜笼里会藏着个男人?”
滕玉意悄悄心惊,听这番描述,竟然与表姐目下的症状到处符合。
话音未落,院落上方射来一样物事,急如星火,状若矢箭,穿透浓浓夜色,重重击向安国公夫人的面门。
安国公夫人令人扶她们起来,自我解嘲道:“谁叫我醉后无状,赔罪也是该当的,这算不打不了解么,我越看越感觉这孩子讨人喜好,来,摘了幂篱让我瞧瞧。”
客人皆已退席,阁楼门牖紧闭,从外头是别想看出端倪了,她细细瞧了半晌,再狐疑也只能作罢。
李女也孝敬,安然在母亲膝下奉侍到二十多岁才出阁,本是一桩可贵的好姻缘,岂料结婚不到三年丈夫便从马下摔下死了。
她从腰间摘下荷包,取出一个小小的玉色净瓷瓶:“客岁国公爷从清虚子道好处得的,传闻能御百毒,我此人最怯懦,得了这丹药后便随身带着,说来也巧,几个月前我和乳娘去韦曲游乐,不慎撞见了邪祟,乳娘当场昏倒不醒不说,身上也像染了一层金砂似的变了色,我吓得不轻,想起这丹药,情急之下给乳娘喂了一粒,仅半柱香的工夫就见好了。”
滕玉意悄悄看着安国公夫人:“夫人一手琴技蜚声洛阳,筚篥箜篌样样在行,想来比凡人更加珍惜双手,为何受伤了也不找人诊视?”
就在这当口,晚风吹起兜笼前的挡帘,杜庭兰呛了口风,脸庞蒙上一层瘆人的金灰色,随即鼻翼翕动,呕出大口黑血来。
老宫人没带他们进正楼,直接去往背面的别馆,
杜夫人笑道:“吹不得冷风,如果搁在外头,只怕等不及救治便没了,说来也是护主才受此重伤,怎好弃之不顾。”
“姨母,阿姐走前可跟你说过她要出庵?”
安国公夫人歪头看了看本身的右臂,嘴边添了一抹笑意,“你说是为甚么?”
有人将方才之事说了,安国公夫人挑起半边秀眉:“今晚各院都占着,唯有揽霞阁闲置,不让我们在此醒酒,另有那边可去?起初她们迫我喝了好些酒,我内心直发慌,再不安息只怕关键病。”
滕玉意宿世在长安待的日子不算久,王公大臣的女眷却也见过很多,模糊记得安国公在原配归天以后,又娶了赵郡李氏寡居的mm做续弦。
滕玉意硬着头皮道:“正因为弄不明白,以是要就教夫人。”
安国公夫人眼含春水:“世子不请自来,算得胆识过人,可惜本领太差,一来就入吾彀中,配还是不配,岂是你说了算的?”
颠末方才之事,无人再敢抄近路,绕过竹林上了大道,又奔了好久才到江干。
杜夫人点点头,陛下大酺凡是只令三品以上大员陪饮,若无朱紫相邀,平常官员是进不了紫云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