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第3页/共6页]
滕玉意依言撩起皂纱,偶然中往下一瞥,目光俄然凝住了。
李女容颜姝丽,自幼精于乐律,老李夫人将这个女儿为掌上明珠,日日要听她操琴。
“忘了说一句。”滕玉意一本端庄弥补,“若不是这老奴捐躯抵挡一阵,那妖怪或许已经蹿到紫云楼反叛了,废弛宴饮事小,损人伤人事大呀。”
众女面露犹疑:“但是席上好些娘子有了醉意,让这男仆大剌剌躺在院子里,万一女眷们来此憩息,被这下人冲撞可如何是好。”
客人皆已退席,阁楼门牖紧闭,从外头是别想看出端倪了,她细细瞧了半晌,再狐疑也只能作罢。
杜夫人和董县令家的管事娘子在屋里听到几句,仓猝掀帘出来。
滕玉意打量四周,姨母和温公公就在不远处,但是目光浮泛,个人建议了怔。她嘲笑道:“林中怪物追过来了,我筹算把它的左爪也砍下来。”
杜夫人一愕,世人也都暴露不解之色。
楼内灯烛荧煌,进士宴开筵了。
杜夫人点点头,陛下大酺凡是只令三品以上大员陪饮,若无朱紫相邀,平常官员是进不了紫云楼的。
贵女们有了松动,安国公夫人面色变幻莫测,看模样没有再隔绝的意义。
老宫人晓得这里比别处清净,特留出来安设伤者。
滕玉意满心都是如何救表姐和端福,当即收起促狭之意,随杜夫人认当真真施礼。
这景象诡异莫名,滕玉意压下胸口翻涌的惊骇,平静道:“夫人,我头痛欲呕,想来也感染了那东西的邪气,不知吃这丹药管不管用?”
安国公夫人理了理臂弯里的烟灰色巾帔,模样安适得意:“滕娘子,这话该我问你,你袖中藏着甚么?”
安国公夫人发觉滕玉意的行动,拉住身边一名贵女,娇笑道:“去,把她袖子里的东西给我拿过来。”
众女略有松动,忽有人道:“这是在做甚么?”
这题目滕玉意早考虑过千百遍,但出事时她已有大半年未见表姐,两人相隔两地,以表姐谨慎的性子,苦衷只会劈面跟她倾诉,毫不会随便付诸笔端。
滕玉意硬着头皮道:“正因为弄不明白,以是要就教夫人。”
滕玉意假作风雅:“夫人言重了,不过是一场曲解。”
那少女先是不解,而后像是魇住了似的,怔然半晌,木呆呆朝滕玉意走去,行动时枢纽生硬,好似有人在背后操控。
众女神采稍霁:“本来如此,我等夙来怯懦,蓦地瞥见兜笼里藏着一个粗仆,误觉得有人擅闯后苑,方才失礼了,容我们赔个不是。”
世人刹住脚步,本来宫人下台阶时摔了一跤,不谨慎把端福的腿颠了出来,脚上的靿靴一看便知是个男仆。
就在这当口,晚风吹起兜笼前的挡帘,杜庭兰呛了口风,脸庞蒙上一层瘆人的金灰色,随即鼻翼翕动,呕出大口黑血来。
“还等着做甚么?快把他扔出去,料也死不了。不过是个粗使下人,倒比仆人还矜贵。”安国公夫人像是醉得不轻,说完这番话,以手抵额,晃闲逛悠往院内走。
一名美艳妇人懒洋洋踱出院中,边走边用一双灵动美眸环顾世人,夫人鬓边贴着翠钿,气度雍容,举止也不凡。
杜夫人愕了一瞬,拭泪点头道:“好孩子,还是你明白,姨母这是急昏头了。”
李女也孝敬,安然在母亲膝下奉侍到二十多岁才出阁,本是一桩可贵的好姻缘,岂料结婚不到三年丈夫便从马下摔下死了。
众女讶笑:“平常只知国公夫人诗酒琴是一绝,甚少见夫人如此有兴趣,反正几位伤者都有了拯救灵药,不如到中间屋子醒酒说话,等道长来了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