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第2页/共9页]
又对身后的下人道:“昨日绝圣和弃智两位道长留下了收惊符,快熬了水给玉儿服下,她前晚在竹林里受了惊,看这模样清楚是吓坏了。”
模糊记得在她身后第三年,蔺承佑仿佛在北戎遭了暗害,但她没听到他是活下来还是死亡了,就被一名老者给唤醒了。
杜庭兰走近替滕玉意清算蕃帽,因为急着出门,春绒和碧螺做事不如平时心细,滕玉意的发髻未梳好,肩膀上散落了几缕头发,杜庭兰耐烦替她编成了一个小辫塞回蕃帽里,左看右看仍不对劲,皱眉道:“要不阿姐给你重梳吧。”
“那你可记得,这个邬莹莹是何时到的阿爷身边?”
“贫道道号见仙。”
她苦涩地望着水池,死前在冰水中沉浮的惊骇滋味,至今光鲜可触。
滕玉意惊魂不决,摸索着去摸姨母的脸,还没碰到便颤抖起来,唯恐这又是一场梦,本身仍在冰冷的水池里。
可惜夜色太深,她断气前视野也早就恍惚了,只是模糊感觉,那人身形不像太子,现在想来,会不会是阿爷的某位部下?
“他们夤夜来,天不亮就走了,领头的阿谁伶仃跟老爷在帐中说了好久的话,当时老爷还特地屏退了统统人。”
那人不像戎兵或是保护,从夜色中的身影来看,仿佛是位少年郎君。
她心跳加快,用纸刀悄悄撬动,松动后揭开盖子一看,不由愣住了,里头空荡荡的,别说那沓手札,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道号见乐。”
她心急起来,飘飘然往外寻,眼看要飘出祠庙的阍门了,一个衰老的嗓音在她在耳边唱和道:“滕玉意!”
“道号见美。”
她垂死之际的确曾有人跳入水池救她,可惜她不等那人把她救起就咽气了。
滕玉意眼泪止不住往下贱,姨母的掌心暖和枯燥,真逼真切包覆着她的手,还好她活过来了,这类死而复活的滋味,任谁都没法体味。
“贵户?”
滕玉意怅惘四顾。
杜夫人既惊奇又心疼:“快,快去青云观请两位道长,说玉儿吃惊了,请他们上门施法。”
“替我筹办一套男人的胡服,我去东明观会会这五美仙道。”
滕玉意吓得把符纸甩到地上,符纸落到地上,又烧了一阵才缓缓燃烧。
滕玉意悄悄退了出来,又去松筠堂看端福。
平康坊公然不负盛名,这才刚入夜,伎馆门前就挂上了流光溢彩的灯笼,胡姬们为了招揽客人,大肆在门前迎送,街上到处可见前来寻欢的官吏和墨客,放浪的笑声不断于耳。
这时外头俄然大乱,又有两名寺人闯出去道:“不好了,出事了。”
滕玉意听得浑身冰冷, 低头看本身,成果空无一物,扭头望向条案, 上头供着几个牌位。她丧魂落魄靠畴昔,瞥见牌位上“晋国公”的字样,眼泪一瞬涌了出来。
滕玉意笑问萼姬:“传闻你们彩凤楼酒比别处更好,可有葡萄浆?”
她回身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在外甲等着。”
“返来再跟你细说。”
“道号见喜。”
沉默在池边鹄立好久,直到心底那股骇异的感受稍稍消减,她才抬目看向另一个方向,本来脑海里只剩一些残碎的影象,这一回的梦证明了她的猜想。
杜夫人出屋筹措,滕玉意梳洗了到邻室看杜庭兰,杜庭兰的脸埋在锦衾里,仿佛睡得正香。
霍丘马不断蹄赶到东明观,下车以后带着厚礼出来拜访道长,道观里香客寥寥无几,主持事件的大羽士却足足有五个。
滕玉意悄悄一掸罽袍,掀帘下了车。
书房外松柏苍翠欲滴,庭前清泉绕阶,这统统如此熟谙,仿佛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