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第1页/共9页]
滕玉意古怪地看着那团灰烬,东明观的羽士说这符能识妖除祟,她一个字都不信赖,但是好端端地,符纸怎会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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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内苑,不找姨母和表姐,先径直回到屋里,从枕下摸出翡翠剑。
“放心,我晓得。”滕玉意将一副假的络腮胡递给杜庭兰,“阿姐帮我贴上这个。”
她垂死之际的确曾有人跳入水池救她,可惜她不等那人把她救起就咽气了。
滕玉意往踥蹀带里藏了好些毒药和暗器,随口道:“本日来不及了,明日再让阿姐帮我梳头。”
杜庭兰在滕玉意脸上玩弄一阵,假胡子做得又黑又阔,刹时遮住了滕玉意小半边脸。
滕玉意心绞成一团,那恰是阿娘悲剧的开端,宿世她已经探听过这些事,现在再听仍感觉讽刺。
春日迟迟,长日无事,羽士因为感觉无聊忙着分梨吃,听了道童回话,并不肯出来见客。
“滕玉意!”
那老者道:“还不肯回么?”
这时外头俄然大乱,又有两名寺人闯出去道:“不好了,出事了。”
五美仙道?这是甚么古怪称呼。
这一声“啧”的尾调拖得极长,统统尽在不言中。
杜夫人既惊奇又心疼:“快,快去青云观请两位道长,说玉儿吃惊了,请他们上门施法。”
滕玉意和霍丘被这阵仗搞得吓了一跳。
那一晚她跟阿爷吵架出来,外头正鄙人雪,六合间一片空寂,松柏被厚厚的雪压得簌簌作响,阿爷留在房中,想必就是如许听着她的脚步声拜别。
她出来上了犊车,令霍丘直奔平康坊南曲,等他们赶到平康坊,已是日暮时分,承天门的鼓声远远传来,各坊正顺次封闭坊门。
“这——”滕玉意勉强笑道,“倘或清虚子道长一年半载都不返来呢?”
她把阿玉摁回秋千上,拿出小梳子替阿玉梳了一对圆溜溜的发髻,自那今后阿玉只要在家里住,都是她亲身给阿玉梳头发。
她对端福道:“这两日你好好安息,等你好了,我要你教我些防身的狠招术。”
“没头没脑的我们也听不明白呀,刘公公,别焦急,渐渐说。”
滕玉意问那妇人:“娘子,今晚可有羽士来此?”
滕玉意坐在车内往外看,渐觉目炫狼籍,干脆拿出绍棠给她的舆图,在车里指引霍丘,犊车七拐八弯绕过街区,终究到了一家高阔酒楼门口,霍丘在外说:“蜜斯,到了。”
这东西一看就是唬人的,劈面扔了做得太绝,何况天气益发晚了,委实没工夫夹缠,便连同那堆符纸一起往袖笼里一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长的话小人记着了,他日定会再登门。”
“传闻皇后和成王妃克日筹算给成王世子拟亲,有这回事么?”
滕玉意浑浑噩噩听着,生前对蔺承佑并无好感,孰料此人跟她一样不得善终,听了一阵蓦地认识到,她在此处浪荡,阿爷和阿娘又在那边?都死了三年了,为何还是见不到爷娘?
自从这剑到她手上,她每晚都安然无梦,可昨晚不但恶梦连连,还那样实在可怖,不知这跟此剑灵力被封有没有干系,如果有的话,她必须尽快让它规复灵力。
“可不是,这两年来成王世子横击摆布,狙杀蕃首,吐蕃频频吃败仗,传闻藩军现在只要看到朔方军和神策军的旗号,就恨不能望风而溃。”
滕玉意接过来一看,是一枝用秃了的笔,东明观传闻有些名誉,谁知观里这些老道只知骗财。
“老爷让老奴护好娘子,现在手臂折了,医官不让乱走。一日不见好,就一日不能跟在娘子身边,老奴只求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