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3页/共3页]
符儿便问:“节前施助,开箱散银本为功德,为何哀鸿簇拥而上,‘劫掠’一空,先到者先得,后到者不得,强力者多得,孱羸者少得,岂不是违背了散银初志?”
赵九抬开端正视符儿道:“何故此问?”符儿曰:“弟每次见受济者两手捧银,双膝跪地,诚惶诚恐,感激涕零,胸中便模糊作痛。莫非被救之人便没了庄严,施救之人理应受其膜拜?”
端方绳墨,明法严令,谓之正;锄强扶弱,济危救困,谓之义。
符儿道:“累犯则惩,如果初犯,恐先以教养为好。”赵九赞叹:“弟真知灼见,兄铭记于心,来,喝酒!”二人满饮一杯。
民无恒富,国无恒强,恃强凌弱,陷之循环。
符儿揩拭了嘴角残酒,续问道:“哥哥访贫救困已有些光阴,不知心中是否畅快?”
符儿思忖正欲承诺,赵九豪言早已贯耳:“好,就留你一箱!”
益者好施,损者补之,公允公理,与日同辉。
那邢府女人也算是见过大场面,非常平静道:“弟兄豪杰在上,也知我本日婚嫁,若求财物取走便罢,切莫害我。”
符儿趁乱钻进花轿,用尚木枝搁在新娘子肩头,戏言道:“女人本日大喜,弟兄们见礼了!”
二人一阵欢笑,同饮一巡。
符儿又问:“我见村口张老夫左腿有疾,虽于前日得银数两却未能进城买药治病;又见阿东嫂放不下待哺之婴,封银于缸底,竟在米糊中掺水充饥。是否可将金银换做亟需之物,为其送至家中?”
吉时已至,伴着一阵鼓噪,覆着金鸳鸯红盖头的邢家蜜斯缓缓而出,手里捧着个圆乎乎金灿灿的“元子”,估摸着有浅显金锭三四倍大小,在众亲人的簇拥与陪嫁丫头的搀扶下,三步一停五步一歇,终究走进了最前头的斑斓花轿,大队方才出发直奔帘官路新郎府邸。
赵九言:“义弟察看详确,得此良朋乃为兄之福。弟之言‘按需救济’者,化金银为方物,正合我意。而后便会就近设置施药铺或陈衣发放地,亦会伶仃于施粥日为哀鸿补给。”
赵九无法,自言道:“义弟睡功甚好,福禄之人也。本日发难本不该勉强,兄一人前去便是。”
赵九眉头紧皱:“天灾致贫、战事于难,富庶之国亦有贫病之民,其中启事殊异,非你我二人一时能详。眼下,孤、老、残、幼与无食、无衣、无养者皆为之难,是以布施。至于投机之人,现之则问,察之则审,犯之则惩。弟觉得如何?”
赵九进屋被符儿的睡相一惊,自语道:“义弟真乃‘不拘末节’之人,让义兄来帮你一把。”
符儿与赵九回至西南城郊,于护城两河交汇处与弟兄们相聚。按此前和谈,劫得两箱珠玉为四十弟兄平分,余者皆由赵九卖力分发给城中贫病之人。
官道不正,民风不义,世道不公,谓之常存。
锄强扶弱求公理济危救困量公允
符儿笑言:“小二给别人做,我还是做好小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