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页/共3页]
“怎讲?”
七宝楼台,富丽眩目,迷离狼籍。
符儿放心不下,隔了一排,又寻着一间挂“佛桑花”牌子的小隔间。经前一事,符儿不再贸冒然。一阵刺探,发明其窗未严关,其床亦空无人,遂觉奇特。爬窗而入,乃闻拨水之声,于绣花屏风后藏一男一女鸳鸯共浴。
符儿听闻“七宝楼”三字,紧着问:“关七宝楼么子事?”胡子小二解释道:“传闻有三位刚出道的花女人本日挂牌子,正巧又逢着过节,客人都去七宝楼喝花酒去了。”符儿问:“‘挂牌子’是个甚么兴法?”
“啧啧--真是净水衙门也能捞油水,九品小官亦可大败北。“符儿内心想着,另一边又判定着姊姊毫不会如此配房女主般言语行事。趁尚未被发明,符儿便偷偷地溜将出去,紧着寻下一个花牌子。
“诺--”那女子将胳膊一甩,用嘴指着大堂角落里的扭转楼梯,不甘心肠道:“就在那梯子底下!”
说也奇特,昔日这小店买卖虽不算太好,但大堂里七桌八桌也常满着客,本日过节却连一两桌也凑不齐。公然,店小二腿脚也出奇的勤奋,落座后才三言两语,一盘卤牛肉,一碟煮花生,一壶烧春酒像变戏法似的全都摆上了桌。
赵九先是一怔,随即也跟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弟弟莫急,是你的老是你的,不是你的急也没用。”
入门往左一隔间里尽是杯碟碰撞之声,一群人围着一张长桌喊着“大!大!大!”而后便是一阵嘘声。
绕过水池,终究来到女人群居之所,亦是一排排斜挨着的小隔间,约莫五六十。符儿绕了两排,终究见到门口挂着花牌子的一间,牌子上“含苞”二字比端庄的“安红花”三字还大很多。二话不说,踹门而入,掀被一看,两具赤条条的的脊背相互交缠。六目相视,符儿难堪地以双手遮脸。
“别跟我耍花腔,快奉告我,人在那边?路如何走?”符儿狠狠地掐住紫衣女子厉声问道。
虎穴龙潭,暗黑目炫,没法无天。
果然名不虚传!傍晚时的成都府早已人渐希少,入夜后的七宝楼倒是人头攒动,灯火透明。入得楼堂,两兄弟便被其间人流冲撞得形单影只,赵九死力地寻着符儿,符儿却一心只想尽快找到自家姊姊。何如身处乱烘烘的人流中没法埋头,竟连通达之红也失了效力,没法收到三位姊姊的回应,符儿甚为捉急,只好四周探听,恐怕姊姊们遭人算计。
男主一本端庄道:“未免想得太轻易!且不说将脏了的水一次换掉会很困难,即便是新换的水,上层不管显得有多清澈,愈到底层愈是浑浊,何况‘水至清则无鱼’,这是你我皆懂的事理。”
本来,这“虎穴”地宫便是在围衬着七宝楼的“龙潭”底下硬生生凿出来的,是以宫顶及其四壁上偶现斑斑点点的绿水之痕,映着略微暗淡的烛火微光,显得奥秘而含混。这地宫里的人虽不比大堂的多,但仿佛更加鼓噪。
胡子小二俄然放高音声,故作奥秘道:“就是给新来女人的内室门口挂个花牌子,侧行刻两小字‘含苞’,哪位爷给的银子多,新女人就是谁的。”那小二阴阳怪气地拽着嘴,仿佛很懂世事普通。
“那,如何摸?”女主猎奇地问。男主一字一顿道:“就像这模样摸。”说于此,便不再往下,只听浴盆里一阵水声。
这还了得!符儿听此邪说,如天雷劈顶,内心揣摩着:“莫非是我那未经世事的三位姊姊?”
穿行中,迎头逢一紫衣少女拎着酒壶似欲添酒,便握其无骨之手问道:“女人可知本日翻牌子的新女大家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