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解铃之人[第1页/共2页]
“要我说,倘如有真凭实据,那谢扶瑄早去行动了,他有何好顾虑的,当真不知所谓!我瞧他是信口雌黄轻易,身材力行便不敢了!”
“我可当真是为你好呢!我蓖芷之心,日月可鉴,六合可表!”
“哎,想来真是可气啊!这个谢扶瑄,愈发精贼了!你可知前时天子寿宴那会子,桓冼马敬献给陛下几幅字?”
他边走着边抖落一身潮湿,正褪着本已不喜着的衣袍,顺手往旁上一挂,不经意昂首,却见扶瑄已肃着面孔坐在卧房正中凝注着他。
蓖芷也有些惭愧,嘿嘿一笑,忙扯开话题:“这些先不谈了,那计如何,快与我说来!”
蓖芷算准了时候便回长公子屋苑来探扶瑄环境,他一身好轻功来去无痕,足下未溅起半点水汤。屋外的雨仍未停歇得落着,六合一色,水雾笼城。
蓖芷遵循扶瑄战略来此办事,他天然是驾马而来,那马蹄踏在未干的青石路上,留下一串扬长蹄印。头顶便是那“蓬莱酒舍”的金字招牌,已将晌午的日光收来披发辉彩,虽蓖芷为扶瑄与苏之所办过的事无事,而蓖芷现在立品酒舍门口,竟有些严峻悸动起来。此事成败全在他了,蓖芷深吸一口气,踏了出来。
“是是是……蓖芷公子说得极是……”那杂役虽陪着蓖芷一道锁眉,可唇角倒是偷笑,蓖芷偷觑在眼里,心中亦是一笑。
“蓖芷公子息怒,喝酒喝酒……这……不该该罢……谢公子夙来光亮磊落的翩翩风采,建邺城中是有口皆碑的啊……可桓冼马欺君之罪也非同小可……既然如此,那谢公子进宫面圣了未?”
“哟,蓖芷公子来了,甚么风将您吹来了——”杂役忙迎上前号召,蓖芷虽不为世家亲出公子,王家视如己出,故而他在建邺城中的声望不必平常贵胄公子们少。
“我就说嘛!”蓖芷猛一拍大腿,喜上眉梢,“扶瑄老是有体例的!莫说一件事,就是百件事千件事,赴汤蹈火,蓖芷敢说一个不字,那我便不是蓖芷了!你瞧你瞧,睡一觉用处多大,一觉醒来那神也复苏思路也活泛了!”
“还不如那谢扶瑄哟,跟他大吵了一通,此人真是冥顽不灵,没药可医了!”
那摆花街的买卖亦是看天用饭,昨夜大雨,公子贵胄也懒于出门,那摆花街可贵平淡了一夜,倒叫身处此中的龙葵觉着耳根可贵清净。
“那是那是……蓖芷公子你还不信我么……”
“那谢扶瑄呀,真不是个东西!他竟说那些桓冼马献给陛下的字里埋没玄机,还说那字不是桓皆写的,你说荒唐不荒唐?那字不是桓皆写的还能是谁写的,我问他是何玄机,他却偏不说,给我卖关子,说他要进宫面圣向陛下指明字中玄机,以此来证明这字并非桓皆写的……还叫我莫多事!你说我蓖芷与他谢扶瑄多少年的情分了,他连我也不说,还叫我莫多事,是怕我给他说漏嘴了?呸,我瞧他啊,是那日献宝落败给桓皆心中妒恨呢,才想了这招来故弄玄虚!”
“这倒还未有……但很快会有的!你莫难过!”
杂役那好探听的精魂被熊熊燃了起来,蓖芷所说的任何动静,来日皆是杂役矫饰的谈资。他忙为蓖芷斟满了酒:“快说说,那谢公子又如何了?”
蓖芷偷打量了杂役一眼,吃定他已上了勾,却故作奥秘道:“你可得应允我,此事断不成与旁人说,毕竟是我与谢扶瑄起了冲突,我二人同属王谢世家,传出去那名声不好。”
“我想,以那桓皆的性子,前时自我这处掳去的字应已呈交给天子了……明日,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