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解铃之人[第2页/共2页]
那杂役利索返身取了酒了,忙为蓖芷斟了满满一觥:“蓖芷公子慢饮,小的瞧来,蓖芷公子好似困乏得很啊,需不需小的给公子开一间雅间憩息憩息?”
蓖芷也有些惭愧,嘿嘿一笑,忙扯开话题:“这些先不谈了,那计如何,快与我说来!”
“你也看出我困乏了?我倒是真困乏啊——但是不能睡!呸,我又是招谁惹谁了!”
蓖芷遵循扶瑄战略来此办事,他天然是驾马而来,那马蹄踏在未干的青石路上,留下一串扬长蹄印。头顶便是那“蓬莱酒舍”的金字招牌,已将晌午的日光收来披发辉彩,虽蓖芷为扶瑄与苏之所办过的事无事,而蓖芷现在立品酒舍门口,竟有些严峻悸动起来。此事成败全在他了,蓖芷深吸一口气,踏了出来。
“那谢扶瑄呀,真不是个东西!他竟说那些桓冼马献给陛下的字里埋没玄机,还说那字不是桓皆写的,你说荒唐不荒唐?那字不是桓皆写的还能是谁写的,我问他是何玄机,他却偏不说,给我卖关子,说他要进宫面圣向陛下指明字中玄机,以此来证明这字并非桓皆写的……还叫我莫多事!你说我蓖芷与他谢扶瑄多少年的情分了,他连我也不说,还叫我莫多事,是怕我给他说漏嘴了?呸,我瞧他啊,是那日献宝落败给桓皆心中妒恨呢,才想了这招来故弄玄虚!”
他边走着边抖落一身潮湿,正褪着本已不喜着的衣袍,顺手往旁上一挂,不经意昂首,却见扶瑄已肃着面孔坐在卧房正中凝注着他。
“蓖芷公子息怒,喝酒喝酒……这……不该该罢……谢公子夙来光亮磊落的翩翩风采,建邺城中是有口皆碑的啊……可桓冼马欺君之罪也非同小可……既然如此,那谢公子进宫面圣了未?”
“多谢了你那迷药,几乎没将我迷成聋哑聪慧!”扶瑄搔揉着耳,“我现在耳边还是嗡鸣阵阵的,你这蓖芷夙来没存甚么美意,迷药定是带的最烈最毒那种,还算你小子有些知己,掐算着剂量。”
“那是天然……”杂役忙将那包钱扫入怀内,“蓖芷公子不憩息半晌再走?二楼雅间已备好了……”
“倒真辛苦蓖芷公子了……”
杂役那好探听的精魂被熊熊燃了起来,蓖芷所说的任何动静,来日皆是杂役矫饰的谈资。他忙为蓖芷斟满了酒:“快说说,那谢公子又如何了?”
“哎,想来真是可气啊!这个谢扶瑄,愈发精贼了!你可知前时天子寿宴那会子,桓冼马敬献给陛下几幅字?”
那摆花街的买卖亦是看天用饭,昨夜大雨,公子贵胄也懒于出门,那摆花街可贵平淡了一夜,倒叫身处此中的龙葵觉着耳根可贵清净。
“不了,这里乌压压的人多搅得我心烦,我去摆花街茶社那处转转,听几段书解解闷!”
“哟,蓖芷公子来了,甚么风将您吹来了——”杂役忙迎上前号召,蓖芷虽不为世家亲出公子,王家视如己出,故而他在建邺城中的声望不必平常贵胄公子们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