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缱绻两情[第1页/共2页]
“桃枝,不瞒你说,眼下我内心乱的很,你也不必再来讲这些,事已至此,见怪你也无用,我也本不是如许的人。”
桃枝被扶瑄那温存软语哄得心花怒放,转眼又一想那亦是个奉迎赵姨娘的机遇,当下不再多言,踏着轻巧法度未避雨便去了。
窗外那雨还是紧而密,又乘着些暴风吹得飘飘洒洒。虽与初梦只数月相亲,却如至好了半世,可现在却两壁相隔,缠绵不得,如这屋外雨丝普通随阶下涌柱湍流东逝。夏风夏雨应是暖的,可不知怎的吹得竟有些寒,那床边摊得一本画册,初梦前时还笑侃此中描画的公子似他,可转眼那雨雾笼来,沁得那纸上的人偶潮泽泽,扶瑄蒙着那雨雾,忽觉尘凡苍茫如沧海一粟,庄子梦中会蝶,可他虽是醒着,却如画影凌烟,身神入画。
“我还好呢……还未睡傻……”扶瑄朝着桃枝微微一笑,玉面熟风,那眉眼间老是生着光芒,这笑却叫桃枝心中久违了,忙道:“扶瑄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桃枝与你飨杯茶来饮!”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只烦请小桃枝将这燕窝盅替我转赠至赵姨娘那处,替我好好安抚赵姨娘,她向来身子也不好,倘若为我担忧劳累伤了神,我便更心中难安。”
扶瑄望着这杯,思路纷飞,经桃枝提示才低首小啜了一口,腾腾热气便凝在那不经打理的须发上。
“扶瑄哥——扶瑄哥起来吃些罢……桃枝煲了燕窝盅,沏了洞庭茶,灶房那处另有好多好多点心备着,只要扶瑄哥一句话,立便可送来!”
桃枝退身离床,竟发觉她不过惶惑数月将来,这卧房中摆置器物竟大变了方位。她左寻右摸,才好不轻易摸到那收纳杯器的木柜,可偏巧那只柜里收纳的只是平常不消的杯器,桃枝也判定不出,只当是了,便取来一只忙是跑返来。
扶瑄定定地躺着,迷药方醒,那面前总觉眩晕:“洞庭茶伤脾胃,我已是戒了……”
桃枝急得大呼:“这是怎了,扶瑄哥我是桃枝呢——此后由桃枝来奉侍扶瑄哥——扶瑄哥莫难过了——”
桃枝说完这番话,也未知本身陈情够不敷诚心,她吃准扶瑄的心性是不会打人的,才敢发言说得重,好叫扶瑄信她挽回她本来的职位。
未知扶瑄信了未信,桃枝便一向抬眼偷觑着扶瑄,却见扶瑄还是凝淡的,凝淡之余又低低叹了口气。
桃枝一下来了精力:“凡是桃枝能做到,即便不能做到也会想方设法去做道!桃枝手脚活络地很,只要扶瑄哥叮咛!”
扶瑄仍接受着蓖芷的迷药药力,他本应睡至深夜才醒的,可心境烦乱,旧事涌上心头总又入梦扰乱,心中总秉承着不肯梦寐,碰到是天大雨大雷,又桃枝锋利女音来一叫喊,便醒了,可却又沉沉向晚似昏着。
桃枝听了这话,心下蓦地不爽,初梦来前她奉侍了扶瑄多少载寒暑,深知他极爱洞庭茶,连遇刺大伤初愈当时也要着洞庭茶来饮,可偏因初梦此人似从天而降,竟调教得连扶瑄本来的本性亦是而变了,初梦不但生生自她手中夺过了她心心念念的公子,更一手改革了她,这类仇恨,于桃枝而言是咬牙切齿的。
“扶瑄哥!桃枝有罪!”桃枝抱过那盏燕窝盅来,举案过顶,“请扶瑄哥,不,请公子谅解桃枝——桃枝不知那萃心家眷是歹人假扮的,引狼入室,才害得初梦女人被歹人掳走存亡未卜,桃枝失策,特来请罪,请公子念在桃枝年幼无知的份儿上宽恕桃枝!”
桃枝“哦”了一声,那诽谤的话又不好说第二回,便悻悻然伏在扶瑄身边,打量着他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