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无可奈何[第1页/共2页]
孙渊去后不久,一道黑影便疾风般潜入司马锡书房。不是旁人,恰是前时去北境刺杀孙利的简从。
简从掷地有声地应了一句“是”便仓促拜别,那一袭如与肉身长在一起的黑夜行服瞬时便又消逝在这亮堂堂的书房里,对于所办之事的来龙去脉,黑衣杀手们从不过问,仿佛一小我行豺狼,冷血而不食人间炊火。
司马锡回身面向上位他的坐塌,面前金碧光辉的屏风反射来的光映在他沟壑霜鬓的面上,他目视火线,神态冷酷,又似有淡淡笑容涂在面上。现在孙渊与他背道而驰,前时本可操纵对抗王谢的桓皆又难成气候,眼下局面,需是抓紧培养新人方为保险之测。
“你倒是比来进益很多,还会引经据典了。我听闻他自那以后低沉了好一阵子,整日买醉于烟花之地,想来也是心中愤激郁结不已。你替我跟着他的车,瞧他去哪处,我倒要与他闲谈痛饮一番。”
“是前时那轰轰烈烈闹了一场敬献书法给陛下,后又伤了右臂不能再写的桓皆?”
“回老爷,是南岭王府桓冼马的车。”
“孙某明白该明白的。”
“天然能够,孙大人随便去哪处皆是孙大人的自在,若孙大民气想逛逛花圃,尽管与老仆说,老仆这便安排主子为孙大人打伞遮阳。”成济说着便抬起一只手来蔽阳望日,“现在虽是八月,可这日头当真灼人呢。”
司马锡见孙渊纹丝未动,便又说了一遍那逐客的话。孙渊这回听闻了,沉沉地出了一口气,道:“好,虽我心中对此还是气愤,但既然王爷是我的下属,王爷有令部属不敢不从。”
“噢?你另有何气愤的,无妨说出来,本王好开解开解你,既来了南岭王府一趟,就莫要带着气愤归去。本王知你心中怜惜,过些光阴,自会好些。”
“不必了。现在我失了势,宦海中人向来是如此实际。”孙渊叹了口气,又问,“那是何人的车?”
“我大丈夫交战疆场时连死都不怕,还怕个太阳?现在是我在这府中逛逛也要紧盯我不叫我乱跑了么?”
“老爷贤明,恰是他。他现在在南岭王府失了宠,但仍仰仗着本身身在南岭王府,竟骑到老爷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成忍?”
“好啊好啊,现在连臣部部属这般称呼也不消了。”
在这浑沌如泥沙翻滚的马踏青尘中,又有另一串马蹄点促促赶来,孙渊本心中一惊,眼下这站队正紧的关头,那里还会有人来安抚他,不过半晌以后,他知这马车并非是追逐他来的,那马狂啸着略过孙渊的马车,叫他在车内几乎一跌,摔出车外,幸亏他的车夫身经百练,沉稳勒绳,才免得孙渊更加尴尬。
司马锡听罢笑了,那笑容一闪而过,以后又是冷容淡淡:“简从,本王眼下需叫你去做件事,帮本王盯着孙渊。”
简从未听出司马锡的意义,只觉得司马锡是问他有何罪需赎,便回:“简畴前时叫‘她’逃了,多谢家主不责之恩,简从干怀于心。”
“无需犒赏,为家主分忧是简从幸运。多谢家主仍信赖简从,给了简从如此机遇将功赎罪。”
“简从何罪之有呢?”
“不必了。”孙渊睨了成济一眼,道,“现在我这身份还不准在南岭王府里走动走动了?”
“是感念。”
“孙渊,本王一贯见你很明事理,此番之事错不在本王,在于王谢,你明白么?”
孙渊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背后是成济那张笑里藏刀般的容颜,他知在这司马锡老狐狸的身上是讨偿不到他之所求,但他又怎会等闲善罢甘休,他本日来此南岭王府便是向司马锡传送一个讯号:他二人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