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失子之痛[第1页/共2页]

成济听了那话，却态度极好，连连躬身道：“罪臣是罪臣，大人是大人，不相干的，想必王爷如此明智之民气中更如明镜普通。孙大人的丧子之痛老仆非常谅解，但老仆一贯本分做事，请孙大人莫再说这些叫老仆折煞的话。”

孙利想来便觉着非常不值，当中偏差已不是些许好处如此简朴，而是关联着子嗣性命。昔日我助你威惩四方，本日我流浪，你却连句安抚之语也无，吃紧抛清干系以求明哲保身，孙渊想及心中忽如遭遇冰雪，彻寒彻骨，宦海当中人们竭尽所能求名求利，可若哪位臣子心凉了，再多的好处也没法挽回了。

“猖獗！孙渊！你在威胁本王？你忘了是谁将你这落寞家属的后嗣一起提携至今？”

“孙利通敌卖国，是罪有应得。律法在那头，连皇子也不枉漏，更何况是如此罪臣呢。情面上本王颇是怜悯你的遭受，年老失子，痛中之痛，可他咎由自取，本王也很可惜痛失如此人才。本王念在你多大哥臣子的份上，再叮咛你一句，此事你与你儿子撇得愈清愈好，眼下战事正紧，他却来这么一出，正触了天子的逆鳞，未免你本身宦途受阻，还是将你府上那些记念的陈列收起来好。”

望着孙渊爆裂高耸的双目，上头充满了血丝，司马锡和缓很多，道：“身在朝中，哪个是清明净白干清干净之人，说句不入耳的。我们皆是行走在刀锋上的人。事情败露，总需有小我被问罪，昨日是你，明日是他，此事刚巧是孙利。孙利捐躯一人，保全了我们统统人，已是最好的体例。若他活着，应也但愿你这父亲但是以长居安宁，不然岂不是叫他白白捐躯，孤负他一片苦心？”

“是你做得太无情无义，就休要怪我无情无义！”

孙渊哼了一声便排闼入了书房。那朱漆铮亮的大门前些日子才创新过，孙渊前时看惯的那些微微剥落的班驳漆迹竟无处可寻。王爷府邸创新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恰好是当下这风口浪尖时，孙渊不免心中未几加遐想，他那头白绸高悬，这头装点朱彩，内心恨不打一处来，眼中肝火直比书房里头透明的灯火更炽热。

“王爷……”

这话说得特别极了，司马锡心中顿生肝火，他知孙渊已不是畴前有的孙渊了，他已疯颠，而疯颠之人何事皆有能够做出来。

“成管事亲身来迎，可叫孙某受宠若惊啊！”孙渊哼笑两声，“是担忧我在此南岭王府门口肇事叫他面上无彩，才吃紧叫了成管事来将我召出来的吧？”

“孙利之事便就此畴昔罢，再也莫提了。此后再遇危急你也莫再打动。本王疲累了，你也早些归去罢！”

“我那里敢使唤成管事呢，眼下我这罪臣之父在王爷眼中唯恐连成管事的职位都不如呢。”

“待你失了你儿子时再来议我罢！”

孙渊这头的事还未措置安妥，那头孙府里又传来动静，孙利之妻听闻悲讯自缢而亡了。古来丈夫流浪，老婆殉情之事倒并很多见，可孙渊听闻此动静时还是双腿软了一软，目睹着身边膝下幼辈，那活生生的人一个个故去，他再作歹，他还是他的儿子，孙渊已是风霜染鬓的年纪，家国天下又如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于他而言比失了天涯那一座城更痛。

“孙大人。”成济似晓得孙渊要来似的，那常日笑容可掬皮郛现在暴露适时暗澹愁色，叫人无从揣摩，“孙大人请这边来，王爷在书房。”

那动静传至正丧了白缎子的孙府中，更如刀锋在耳畔凌迟似的疼。孙利死了，如果死在疆场上倒可名正言顺地筹办丧事，那便又是截然分歧的报酬，现在他倒是因罪问斩，孙渊虽为他父亲，但不得不顶着罪臣之父的名号夹起尾巴做人，连记念也不敢大张旗鼓，统统从简，更不必说孙渊此后在朝中为官怕是再难刮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