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梦醒时分[第3页/共5页]
小师弟答:“是关于四门神器赏谈会的事件。”他放低了些声音,“平静君又喝醉了,广府君正冲平静君发脾气呢,师兄快去劝一劝。”
九枝灯:“……嗯。”
徐行之感受蛮好笑的,一边撩水擦拭一边道:“你倒是帮师兄连血一块儿擦洁净啊。”
徐行之听到“师父”二字,总归是脑袋清了然些,他披上衣服走至门边,把孟重光的脑袋按下:“还没睡着。甚么事?”
徐行之好气又好笑:“那么用力做甚么?当师兄是丝瓜篓子吗?”
有这么一只暖融融的小暖炉靠在怀里,徐行之身上寒意略解,困意也垂垂涌了上来:“……你吧。”
徐行之总算是笑了,他低头抱住九枝灯的脑袋,摸摸他发上系着的缥色发带,自夸道:“能做我徐行之的师弟还不好?旁人想求我这么个好师兄还求不来呢。”
两个男人沐浴,想来也没甚么大碍。徐行之没多想,自顾自解了衣袍,朝温泉池走去。
不等徐行之醒神,孟重光便自作主张,翻身爬起,直接开门道:“师兄睡下了!”
九枝灯随口问道:“这么晚了,师兄还要去那边?”
孟重光大言不惭道:“当时候梦里都是师兄。睡醒了,想极了,我还会跑到师兄殿门前偷偷睡上一夜。”
他一个打挺坐起家来,心跳重如擂鼓,再一低头,他的手脚均被银链绑住,身材一动便哗啦啦响成一片。
徐行之答:“我们风陵山守戍的神器叫‘天下书’,应天川的叫‘离恨镜’,清冷谷的叫‘太虚弓’,丹阳峰的是‘澄明剑’。……这些不是都叫你们在做功课时背过吗?”
九枝灯:“师兄的伤……”
既已说出了口,九枝灯也不再对苦衷加以粉饰,抱着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咬牙道:“这些事情不是再清楚不过的吗?不需旁人嚼舌根……”
徐行之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往内心去。
徐行之顺手刮了刮他的鼻子:“是甚么是?多少年了,在我面前还是绷得这么紧。”
孟重光看着徐行之嘴角未擦净的一痕薄薄的血迹,谨慎舔了一下唇,节制着别开视野:“师兄,嘴角有血。”
孟重光欢乐鼓励,尾随在徐行之身后,跳入温泉池中,把下半张脸埋在已经重归清澈的池子里,咕噜噜吐了好一会儿泡泡,才游至徐行之身边,从身后环紧了徐行之的脊背。
而待孟重光消逝身影,九枝灯也收敛了得色,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扉,妒忌的暗火在眼中烧了好久仍未散去。
情感宣泄过后,九枝灯仍旧是阿谁行事横平竖直的九枝灯。
阿谁“们”字略略叫孟重光黑了脸,但他很快缓过神来:“师兄,如果要在我和九枝灯师兄之间选一个的话,你更情愿和谁呆在一起?”
他之前常与孟重光做近似的密切行动,但与九枝灯还是第一回。
徐行之挠挠侧脸,视野微转:“小灯,别说了。”
他一脚踏出殿门,却一跤倒栽入了无边的深渊里。
那小师弟是平静君近侍,他向徐行之作下一揖,说:“徐师兄,师父师叔找你,有要事相商。”
说着他抬起手来,一遍遍擦着徐行之被热气熏蒸得柔嫩非常的嘴唇,每一遍都极其用力,仿佛那边附着着世上顶脏的秽物。
待徐行之回到房内后,孟重光猎奇地问:“甚么神器赏谈会?我入门六年都没有传闻过呢。”
所谓的“劝一劝”,不过是让广府君换一个生机工具罢了。
二人之间间隔本就很小,又是第一次裸裎相对,徐行之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