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一日断案沈司直[第2页/共3页]

“两刀毙命，刀口光滑果断，下刀敏捷精准，刀刀关键……”沈情眯起眼，“仵作已经奉告过我，撇开那些覆盖在关键上的混乱刀口，这两处致命伤，非普通人能做到。李甲，刀伤，但是能奉告我们很多事情。”

固然变了神采，口中却道；“草民不知大人在说甚么，锦儿不是……锦儿不是二子他……发疯砍杀才去的吗？”

司狱道：“疑犯李甲带上。”

“三月初五那晚，我与于护院在薛府巡院。”

沈情站起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可惜了，李甲。识人不清，恩典不报，这也算是你的报应了。带下去吧，记得把抛血衣的地点指给我们看。主薄，可记下了？”

“丑时呢？”

“……哎？你如何晓得？”

沈情变了神采，双手背后，哼笑了一声。

“你一早就筹算好嫁祸弟弟李复，杀了老婆后，又用心做出乱刀砍人状，在她身上胡乱砍下三十几刀，以后蒙上被子，把刀搁在脚边地上，拿起金饰匣，推开屋门，学着你老婆，唤李复来扫地。”

沈情眼底下有两道乌青，看起来蕉萃，但语气却还精力，说道：“昨晚忙了一晚，船埠作坊红土坡……跑了大半个都城，终究诈的他认罪了。劳烦大人让我先睡一觉，其他证据与证人供词，中午过后我补给你。”

李甲怔住，目光垂落，额上一滴汗珠滑下，他咽了口唾沫，喉头动了几动。

赵寺正看向沈情。

她停下来，纤细的手指，直直指向李甲。

李甲：“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

“薛老板……”李甲神采缥缈，微浅笑道，“她是个好女人，她知我懂我……我倾慕于她，便与锦娘商讨和离，我不敢说出薛老板，怕锦娘嫉恨她，我便说，我们聚少离多，这些年委曲了她，不肯看她辛苦，和离了，她就不消照顾我弟弟，不必背些闲话……”

沈情道：“你晓得于护院，为何为你打保护吗？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老板娘。”

李甲站直了身子，额前几缕碎发垂下，眼下的乌青添了几分蕉萃，抬开端，哑声道：“是草民的老婆吗？我听兵卫说要草民到大理寺来一趟，说是大人们要问话，就想……应当是大人要草民接老婆回家……”

“我给你认罪的机遇。”沈情道，“李甲，为何杀妻，又为何嫁祸亲弟？”

“三月初五戌时，你在那边？”

沈情道：“你年青时曾在成远镖局拜师习武，后因资质差根柢薄，没法成为镖师，这才到了薛家做了护院。”

沈情眉眼一弯，笑道：“你猜。”

沈情悄悄松了口气，背在身后的手垂垂不抖了，她正色道：“我说过，彼苍在上，报应无偏。杀人，必会留痕，而这些陈迹，就是阎王殿存亡簿上，你消不掉的命债！”

赵寺正脸上茫然与欣喜不断交错，拉着沈情问道：“本来沈司直早已查明结案情，拿到了证据！”

“草民寅时二刻回的……前院。”

李甲五雷轰顶，身子晃了一晃，退后半步，站定。

“不……你、你如何晓得？！”他瞪大了眼睛，充满血丝的眼高高凸起，声音沙哑道，“不成能……你是如何晓得的！！”

李甲瘫坐在地，脸上神采极度震惊，如同见了青面獠牙鬼判官，面色惨白，盗汗直冒。

“你必然在想，我是如何晓得的吧？”

“小林村的人来时，你跟从他们归去，看到死者在地上躺着，抱起她痛哭做戏，以后将她放在床上，如许一来，你的衣服上也沾上了血，就再也不消怕被人发明，衣袖上的那处血迹。刑部把李复当作杀人凶手押送入狱后，你才放下心来，换了衣服，也换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