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一日断案沈司直[第1页/共3页]

“……”李甲停了一停，说道，“与于护院巡院。”

“若没有他们，我怎会落到明天这般了局？！”李甲凄然笑道，“我与锦娘本就是对怨侣，我从未喜好过她，我与她本无此孽缘，可彼苍作弄，我弟弟……”

李甲渐渐昂首，充满血丝的眼看着沈情，眼神可骇。

他说出这句话时，悔怨已经晚了，周身的血如被冰封，全部身材，连同神采全都生硬了。

“子时呢？”

“路上可有碰到谁？”

赵寺正点了点头，见一身材魁伟矗立，边幅堂堂的年青男人上前来，规端方矩行了礼，问了安。

“李甲，认罪伏法，为何杀人，为何嫁祸，从实招来！”

“好。”沈情点头，背过身去，笑了一笑，又问，“亥时呢？”

全部审堂一片沉寂。

“我两次给你机遇，让你认罪伏法，不料你却矢口否定，满口谎话，推委罪过。”沈情走至主位，一掌拍在桌上，厉声道，“彼苍在上，报应不偏！你既不说，那本官就说给你听！评事，主薄，记下！”

她个头没有李甲高，现在，仰着头看向李甲，目光澄净果断。

“李复来了以后，被你砸昏，你把金饰匣放在地上，点了灯，脱去染血外衫和鞋，给李复换上，本身披上他的衣衫，换好鞋，把刀塞进他手中，吹灭了灯，从西屋窗口翻墙而走，沿来时路，到昭川船埠，将外套脱去，包上石头，沉入水中。你洗了手，趁夜回到薛家，踩着外墙砖缝，从西侧翻入薛家，待到天气微亮，你看到衣袖上沾了血，便脱去衣裳检察了一番，穿过中院，到井边打了水，洗脸洗手。这以后，你披上衣服，挽起沾血的衣袖，回到前院偏房歇息。”

李甲瘫坐在地，脸上神采极度震惊，如同见了青面獠牙鬼判官，面色惨白，盗汗直冒。

李甲怔愣。

沈情说：“你只是此中之一。”

李甲：“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

沈情唇边带笑，目光却冰冷砭骨：“你晓得，你犯了甚么弊端吗？”

李甲昂首，奸笑道：“可她不肯，她说她不肯！可她不肯，我又怎与薛老板结婚？！我爱的是她啊！是她啊！！”

赵寺正：“诈……诈的？！这也行？！可你描述李甲作案过程就像你见过一样……”

李甲喉咙低吼，收回含混的啊啊声，他仍然瞪着眼，半张着嘴，指向沈情：“你为何晓得！！你瞥见了？你瞥见了？！”

“薛老板……”李甲神采缥缈，微浅笑道，“她是个好女人，她知我懂我……我倾慕于她，便与锦娘商讨和离，我不敢说出薛老板，怕锦娘嫉恨她，我便说，我们聚少离多，这些年委曲了她，不肯看她辛苦，和离了，她就不消照顾我弟弟，不必背些闲话……”

“丑时三刻，你又在哪？”

“为甚么？”他像梦话般反复着，“为甚么？你问我为甚么？”

“两刀毙命，刀口光滑果断，下刀敏捷精准，刀刀关键……”沈情眯起眼，“仵作已经奉告过我，撇开那些覆盖在关键上的混乱刀口，这两处致命伤，非普通人能做到。李甲，刀伤，但是能奉告我们很多事情。”

沈情转过身，笑吟吟看着他：“从后院到前院，这么点路，我问你有没有遇见谁，至于你想这么久？”

李甲看着沈情，目光几变，神采也没法保持安静。

沈情目光如刀，狠狠盯住李甲，说道：“三月初五戌时二刻，薛家后院西厢门开，你穿戴李复常穿的旧衣和旧鞋，与薛芳私会，以后趁她熟睡，由后院西侧越墙而出，沿昭川西船埠，趁夜潜入小林村，绕过村头，由北，经北坡红土田，越墙翻入家中西屋，顺手拿了家中菜刀，推开屋门，朝卧于床上的老婆动手，你老婆听到门响，看到人影，觉得是李复半夜吓人，坐起家来，骂了两声牲口以后，被你两刀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