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一日断案沈司直[第3页/共3页]

“大人啊大人……”他呵呵笑了起来，“你们高高在上，坐享繁华，可曾晓得我心中的恨？”

她个头没有李甲高，现在，仰着头看向李甲，目光澄净果断。

沈情并不筹算放过他：“你亥时出了西配房，往哪去了？”

固然变了神采，口中却道；“草民不知大人在说甚么，锦儿不是……锦儿不是二子他……发疯砍杀才去的吗？”

沈情道：“画押吧。”

身边的卫兵从震惊中回过神，敏捷上前，将李甲按住。

她停下来，纤细的手指，直直指向李甲。

沈情坐于审堂左边首位，紧闭着眼睛，手放在双膝上，时不时敲动两下。

“若没有他们，我怎会落到明天这般了局？！”李甲凄然笑道，“我与锦娘本就是对怨侣，我从未喜好过她，我与她本无此孽缘，可彼苍作弄，我弟弟……”

赵寺正看向沈情。

沈情唇边带笑，目光却冰冷砭骨：“你晓得，你犯了甚么弊端吗？”

“你必然在想，我是如何晓得的吧？”

卫兵扣住李甲摆布手，将他抬高，按在地上，额头碰到冰冷的石板，李甲低声笑了起来。

沈情道：“你年青时曾在成远镖局拜师习武，后因资质差根柢薄，没法成为镖师，这才到了薛家做了护院。”

赵寺正脸上茫然与欣喜不断交错，拉着沈情问道：“本来沈司直早已查明结案情，拿到了证据！”

沈情微抬下巴，边踱步，边道：“本官一夜未眠，终究找出了小林村凶杀案的真凶――你。”

“我再问你一遍。”沈情说，“最后一遍。”

李甲瘫坐在地，脸上神采极度震惊，如同见了青面獠牙鬼判官，面色惨白，盗汗直冒。

沈情变了神采，双手背后，哼笑了一声。

“李复来了以后，被你砸昏，你把金饰匣放在地上，点了灯，脱去染血外衫和鞋，给李复换上，本身披上他的衣衫，换好鞋，把刀塞进他手中，吹灭了灯，从西屋窗口翻墙而走，沿来时路，到昭川船埠，将外套脱去，包上石头，沉入水中。你洗了手，趁夜回到薛家，踩着外墙砖缝，从西侧翻入薛家，待到天气微亮，你看到衣袖上沾了血，便脱去衣裳检察了一番，穿过中院，到井边打了水，洗脸洗手。这以后，你披上衣服，挽起沾血的衣袖，回到前院偏房歇息。”

“记下了！”主薄放下笔，拿到沈情面前。

沈情转过身，笑吟吟看着他：“从后院到前院，这么点路，我问你有没有遇见谁，至于你想这么久？”

“……哎？你如何晓得？”

李甲站直了身子，额前几缕碎发垂下，眼下的乌青添了几分蕉萃，抬开端，哑声道：“是草民的老婆吗？我听兵卫说要草民到大理寺来一趟，说是大人们要问话，就想……应当是大人要草民接老婆回家……”

“你是何时回薛家的？”

“大人，草民那夜一向在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