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河灯[第2页/共4页]
“你如何在这里?”
明鸾见状便问:“外头这是如何了?”
朱翰之如有所思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头走到江水边上,将带来的莲花灯放进水中:“我来找你的,远远地瞧见江边有人・就猜想会不会是你,公然。”
她侧耳谛听。轻风吹过江面,彩灯点点,月光粼粼,不一会儿,她就沉浸在曲调中了,等笛声停歇,她转头望向朱翰之,正对上他的双眼。
明鸾见那是几盏纸扎的莲花灯,用的是极浅显的水红色纸张,表层不知涂了甚么东西・看起来滑滑的,有些反光,底座是极薄的木板,花芯当中有根短短的蜡烛,因烛身略带些黄色,映着粉红色的“花瓣”,还真有几分象莲花,只是做工略嫌粗糙了些。有的“花瓣”内层处,还写了些歪歪扭扭的字,有“五谷歉收”、“风调雨顺”・也有“百口安康”或是“长命百岁”、“百子千孙”之类的。
明鸾勉强笑笑:“你在包管甚么啊?如果太孙真的出了事,除了你,另有谁能坐上阿谁位置?莫非燕王还能停下来吗?又不成能找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如果你到时候说不肯意,只怕他绑都要把你绑归去呢。”
这一片江岸比别处都要冷僻些,在此向西遥远眺,能够瞥见百米以外一片流光溢彩,人声鼎沸,各色采灯与火把将整条江都映得如同白天般。明鸾察看了一会儿,就晓得那边必然是正在筹办放灯的典礼,一会儿时候到了,便会有无数盏河灯从那边逆流而下,流经本身面前这片江岸,然后顺着江水流向远方。
明鸾在江边寻了块石头坐下,把篮子放在身边静等。本日是十五,但气候却不算很好,下午才下过雨,天上飘浮着乌云,模糊能瞧见云后又大又圆的玉轮。
身后传来朱翰之的声音,她惊醒过来,转头望去,只见他提着一盏莲花灯站在身后的江岸上,面露讶色:“你哭了吗?”
明鸾在女香客过夜的庵堂后院住下,心一向静不下来。朱翰之说过或许会找她去先容详情,是以她哪儿都不敢去,一向乖乖待在房间里等着,成果几个时候畴昔,也没见有人来找。
“可就算如许・・・・・・”明鸾叉腰作茶壶状指着他控告,“我也看不出你甚么时候对我起了如许的心机。一向以来你都在欺负我,就算是那一天,鄙人山之前,你还在欺负我!”
明真微微一笑:“无妨事,我不会奉告他。您早些返来就行了。”
竹笛很小,还带着翠绿的色彩,明显是克日才用新奇竹子制成的,但音准倒不错。朱翰之吹了一小段曲调,清爽婉转,倒别有一番风味。
明鸾嘲笑一声:“我晓得你想说甚么。家里人也没少说我。甚么丢脸啦,没骨气啦,不象是个大师闺秀啦,野丫头啦,村姑啦,我本身内心也清楚。如果当年南乡侯府没有出事,我还平安然安做我的令媛蜜斯,包管比谁都要斯文内疚,可谁叫我们家遭了大难呢?”
朱翰之忍不住笑道:“你清楚已经是个大女人了。虚岁十二,正恰是看人家的时候。何况你本就长得高,瞧着就跟十五六岁的女人没甚么两样。”
擦了一把泪,明鸾提笔再次在花灯内侧写上“张晓鸣平生安然”、“张晓鸣苦尽甘来”、“张晓鸣加油”,写完了,又忍不住捂脸苦笑。这类话只能在暗里拿来鼓励本身了,就算被人看到,又有谁晓得这“张晓鸣”是谁?现在的她……是章明鸾。
朱翰之抿了抿唇:“就算真有那一日,我也不会坐上阿谁位置的。我晓得那意味着甚么,我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