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河灯[第1页/共4页]
也不知过了多久,轻风吹来,稍稍吹薄了天上的云层,月色洒在江上,波光粼粼。上游处传来阵阵喝彩声,垂垂的有彩灯逆流而下,明鸾看着那一盏盏莲花灯飘过本身面前的江面,起家将带来的莲花灯也点亮了,放到江面上,让它们顺着水流飘下。望着远去的河灯,她冷静祝祷着,只是心却有些乱。她既祈求当代的父母兄长安然康泰,也祈求现在的家人苦尽甘来・更祈求那不知下落的太孙还活着,燕王起事能顺利……祈求着,祈求着,她本身都感觉本身太贪婪了・不知老天爷会不会是以跟她负气,不肯承诺她的要求。
朱翰之忍不住笑道:“你清楚已经是个大女人了。虚岁十二,正恰是看人家的时候。何况你本就长得高,瞧着就跟十五六岁的女人没甚么两样。”
房东大婶顿时欢畅起来,千谢万谢,仓促吃完了饭・将碗筷送回给庵中的比丘尼们,就赶回房间里换了身洁净的衣服,系上一条新做的蜡染布裙子,又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乃至还戴上了一对银鎏金的耳坠,方才心对劲足地分开妆台。她挎起一只篮子正要出门,俄然见到明鸾坐在窗边发楞,想了想,便走畴昔笑道:“女人如果嫌闷,为何不出去逛逛呢?传闻镇上请的梨园子是府城来的,唱的也是新戏呢!”
明鸾这才想起明天是七月十五,照往年风俗,不管佛道都有法会的,畴前她总会拉上家人朋友去看看热烈,消遣半晌,但现在那里有阿谁表情?她苦笑着摇点头:“我不去了,白日热得要死,我想好好歇一歇。”见房东大婶暴露绝望之色,眼睛不断地往外瞄,便道:“大婶如果闲着,就本身去逛吧,只是谨慎些,重视安然,早晨早些返来。”
朱翰之如有所思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头走到江水边上,将带来的莲花灯放进水中:“我来找你的,远远地瞧见江边有人・就猜想会不会是你,公然。”
明鸾看着他那盏灯很快与其他灯一起飘走了不由得有些猎奇:“你也会参与这类活动呀?”
房东大婶忙道:“本日中元节,庙里有水陆法会,我们镇上特地请了外埠的梨园子来唱大戏,晚些时候,还要放河灯祈福呢!是以镇上的人与外埠来的香客都会出门看戏放灯去的。小女人,你要不要一道去看看?”
明鸾在江边寻了块石头坐下,把篮子放在身边静等。本日是十五,但气候却不算很好,下午才下过雨,天上飘浮着乌云,模糊能瞧见云后又大又圆的玉轮。
朱翰之抿了抿唇:“就算真有那一日,我也不会坐上阿谁位置的。我晓得那意味着甚么,我不傻。”
朱翰之移开了视野:“没有的事。燕王叔是一心为大明江山着想,筹算拨乱归正的。我是指阿谁位置过分高贵了,以我的出身,另有我现在的模样……底子不成能坐上去。”
朱翰之双手一摊:“是我错了,我当时只是想跟你多相处些时候,却又不知该说些甚么。但我真的不是成心欺负你的,要不・……你欺负返来,我们就算扯平了?”
这辈子大抵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吧?在当代所经历的二十多年人生,现在看来就象是在做梦似的。明鸾更但愿本身现在是在梦里,只要一醒来,甚么放逐,甚么磨难,就都畴昔了,她还是阿谁家庭幸运、前程似锦的张晓鸣。
他拉着她在江边坐下,笑说:“我给你吹一曲,你听一听。”说罢便低头吹奏起来。
“不。”他煞有介事地答复,“我只是把话题转回正道上罢了。”
调子很美好,好象有些耳熟。明鸾晓得本身自穿过来后,除了社戏曲文,就没听过甚么音乐,莫非是在当代就听过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