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河灯[第3页/共4页]
这处庵堂本建在山边,门前一条大道,足有十来丈长,大道的另一端便是悦城镇上最热烈的大街。明鸾远远看着街上灯火透明,锣鼓丝竹之声不断,也不去凑那热烈,却回身往另一个方向走,沿着斜坡渐渐前行,不一会儿,便到了江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轻风吹来,稍稍吹薄了天上的云层,月色洒在江上,波光粼粼。上游处传来阵阵喝彩声,垂垂的有彩灯逆流而下,明鸾看着那一盏盏莲花灯飘过本身面前的江面,起家将带来的莲花灯也点亮了,放到江面上,让它们顺着水流飘下。望着远去的河灯,她冷静祝祷着,只是心却有些乱。她既祈求当代的父母兄长安然康泰,也祈求现在的家人苦尽甘来・更祈求那不知下落的太孙还活着,燕王起事能顺利……祈求着,祈求着,她本身都感觉本身太贪婪了・不知老天爷会不会是以跟她负气,不肯承诺她的要求。
朱翰之移开了视野:“没有的事。燕王叔是一心为大明江山着想,筹算拨乱归正的。我是指阿谁位置过分高贵了,以我的出身,另有我现在的模样……底子不成能坐上去。”
明鸾摇点头:“我听不懂・也不爱看戏,在这里还平静些。”
明鸾重重嘲笑一声:“我哪儿敢啊?只怕我对你的态度稍稍冷酷一点,我祖父就能把我皮都剥了。您但是高贵的广安王殿下呢,而现在……”她神采暗淡了几分,“而现在,你的身份另有能够更加高贵了。”想到阿谁景象,她俄然甚么表情都没有了,耷拉着脑袋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归去。”回身就要走。
身后传来朱翰之的声音,她惊醒过来,转头望去,只见他提着一盏莲花灯站在身后的江岸上,面露讶色:“你哭了吗?”
朱翰之双手一摊:“是我错了,我当时只是想跟你多相处些时候,却又不知该说些甚么。但我真的不是成心欺负你的,要不・……你欺负返来,我们就算扯平了?”
“不。”他煞有介事地答复,“我只是把话题转回正道上罢了。”
明鸾眯了眯眼:“你这算是转移话题吗?”
明真微微一笑:“无妨事,我不会奉告他。您早些返来就行了。”
一听到他这话,明鸾立马扭头望畴昔:“提及这事儿,你那天早晨到底是个甚么意义?你是在耍我?!”
朱翰之没有答复,反而问:“我兄长出事了・・・・・・你那么悲伤么?是担忧家里?”
调子很美好,好象有些耳熟。明鸾晓得本身自穿过来后,除了社戏曲文,就没听过甚么音乐,莫非是在当代就听过的曲子?
明鸾见状便问:“外头这是如何了?”
朱翰之皱起眉头:“如何会?我是当真的。”
只可惜,这类设法只是做梦罢了。固然白日已经畴昔了,但夜幕方才来临,离做梦还早呢。
房东大婶顿时欢畅起来,千谢万谢,仓促吃完了饭・将碗筷送回给庵中的比丘尼们,就赶回房间里换了身洁净的衣服,系上一条新做的蜡染布裙子,又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乃至还戴上了一对银鎏金的耳坠,方才心对劲足地分开妆台。她挎起一只篮子正要出门,俄然见到明鸾坐在窗边发楞,想了想,便走畴昔笑道:“女人如果嫌闷,为何不出去逛逛呢?传闻镇上请的梨园子是府城来的,唱的也是新戏呢!”
“当真?你认的哪门子真?!”明鸾气道,“你知不晓得本身本年才多大?你知不晓得我本年才多大?!我还是个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