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异动（十五）王恭厂[第2页/共3页]

王尧微微一怔，游移道：“不知爷爷口中的够用，是指配发几个基数？”

李文进愣了一愣，有些不测埠道：“怎的炮用最多了？咱家记得，以往都是铳用最多的才对。”

王尧得知李文进俄然来访，心中忐忑，仓促赶到花厅，只见中间主客位上坐着一名身着大红蟒服的中年人，面白不必，气度不凡，恰是内朝巨擘司礼监秉笔、御马监掌印大寺人李文进。

火药见火即燃，极是伤害，因见不得明火，是以夜晚不得上工，但现在用量又大，千万担搁不得出产，以是平时天尚不亮，匠户与雇工们就得报导，比及天蒙蒙亮了，便要当即完工。

李文进这个事理，王尧倒是附和的，不过……

王尧面前一亮，赶紧千恩万谢。天津的皇店但是内帑往外洋售卖“多余贡品”的好去处，的确富得流油，拿一省镇守寺人来换都一定划算！

王尧微微躬身，笑道：“爷爷当前，哪有小的落座的事理，忒失了礼数。爷爷，皇爷有甚么叮咛，固然交给小的，敢不经心极力？只是，差事要办得标致，还得请公公明示则个，免得思虑不周，平白误了皇爷大事。”

王尧解释道：“爷爷有所不知，现在一些用药多的军镇都率先换装了万历三式火枪。那枪精贵得很，要用一种新式火药，说是烟尘起码，火力最强，但这火药王恭厂还没拿到造法，只要京华兵工能产，是以铳用火药现在产得少了。

王尧才甚么品级，他那里明白？他哪敢明白？不过既然“爷爷”说了这是皇爷的口谕，那他又有甚么能说的呢，只要受命罢了。

李文进这才转头看着眼巴巴的王尧，轻笑一声：“王恭厂里，现在有库存火药多少？”

两人相互心照不宣，只是李文进笑容更见驯良。他见王尧哈腰躬身侍立，笑道：“小尧子不必如此，真不是甚么大事，咱家也只是想着好久未曾见你，是以顺道来看看……坐下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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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尧苦笑道：“这是没体例的事，京华背后毕竟是元辅他白叟家，我们王恭厂哪敢与京华相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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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进非常对劲，想了想仿佛没甚么遗漏，点点头站了起来，走上前去亲身扶起王尧，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做，好做！事情办得标致了，赶来岁调你回御马监，让你去管天津的皇店。”

王尧谨慎解释道：“基数一词，乃是元辅当初统兵时所创的一种后勤计算法度，分歧的火器有分歧的计量，如步兵火枪，则以一百发为一个基数，但如果火炮，则以三十发为一个基数。

方才小的说过，王恭厂库存铳用火药占约三成，也就是约莫八万九千斤。若以一个基数的配发量来讲，可供两万7、八千雄师之用。”

李文进也愣了一愣，反问道：“何谓基数？”

王尧早有预感，忙答道：“好教爷爷晓得，王恭厂本日库存有各种火药二十九万六千四百余斤，此中六成为炮用火药，三成为铳用火药，另有一成为其他类目之用。”

李文进再次恍然大悟：“哦……本来如此，本来如此。看来幸亏咱家来得颇是时候，不然再过几天，你这边岂不是又要转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