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异动（十五）王恭厂[第3页/共3页]

李文进也愣了一愣，反问道：“何谓基数？”

昭回靖恭坊为甚么要躲避？因为靖国公府就在此坊。绕过昭回靖恭坊，本质上就是要绕过靖国公府。

“如何着，小尧子，你是思疑咱家假传圣旨？”李文进眯起眼睛，斜睨着王尧。

王尧得知李文进俄然来访，心中忐忑，仓促赶到花厅，只见中间主客位上坐着一名身着大红蟒服的中年人，面白不必，气度不凡，恰是内朝巨擘司礼监秉笔、御马监掌印大寺人李文进。

“哼哼，好个不敢与之争……”李文进嘲笑两声，却没有持续，而是话锋一转，道：“先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咱家问你，现在这铳用火药够给多少人用？”

王尧刚要承诺，李文进又想起一件事，从速弥补道：“哦对了，莫要走承天门北上这一起，免得颠末昭回靖恭坊。你直接北上到德胜门右转，绕着内城送到酒醋局，咱家会派人去酒醋局接货。”

爷爷方才问的是铳用火药，那想必是指步兵火枪，这就又要分两类：本来设备最多的万历二式火枪，每发用药为三钱二，但新设备的万历三式因为火药更好，便只需求三钱整。不过我王恭厂不产新药，只要万历二式所用的旧药库存。

李文进摆了摆手，笑着道：“小尧子，起来吧，今儿个就是传个口谕，也没诏旨给你，无需行此大礼。来来来，你也来坐下吃茶，我与你细说道。”说着便使了个眼色，便有御马监的随行小寺人过来扶王尧起家。

王尧早有预感，忙答道：“好教爷爷晓得，王恭厂本日库存有各种火药二十九万六千四百余斤，此中六成为炮用火药，三成为铳用火药，另有一成为其他类目之用。”

王尧才甚么品级，他那里明白？他哪敢明白？不过既然“爷爷”说了这是皇爷的口谕，那他又有甚么能说的呢，只要受命罢了。

李文进再次恍然大悟：“哦……本来如此，本来如此。看来幸亏咱家来得颇是时候，不然再过几天，你这边岂不是又要转运出去了？”

李文进哈哈大笑，萧洒拜别。走出门外，他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和随风起舞的飞雪，喃喃自语道：“大权在握，其何美也……大丈夫焉能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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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进这才转头看着眼巴巴的王尧，轻笑一声：“王恭厂里，现在有库存火药多少？”

王尧微微一怔，游移道：“不知爷爷口中的够用，是指配发几个基数？”

王尧解释道：“爷爷有所不知，现在一些用药多的军镇都率先换装了万历三式火枪。那枪精贵得很，要用一种新式火药，说是烟尘起码，火力最强，但这火药王恭厂还没拿到造法，只要京华兵工能产，是以铳用火药现在产得少了。

京师北城西南角，王恭厂仍未歇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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