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国之道[第1页/共3页]
于可远神采有些寂然,把目光望向了空中。
皇城是个大染缸,任何靠近权力的人都被异化了,严党也好,清流也罢,在封建体制压榨的世道下,想做一个如贤人普通的清官底子不实际。
“也罢,你有如许的心气,我替你欢畅。将来事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能帮你的未几,前些天曾听家母讲,你在私塾被先生赶走,那先生与我是旧了解,待宴席结束,你背上荆条,有我在,他应当会给些薄面。”
“不消谢我,你如果个不知长进的,这忙我决然不会帮。我们这些从田里走出来的读书人本就艰巨,碰到志同道合的,应当相互援助。我也不求你回报,但如有平步青云的那天,望你能成为一个为百姓实心办事的好官,这就充足了。”
天垂垂暗了,在邓氏和阿囡的搀扶下,于可远回到家中,躺在床上,人事不醒地大睡一场。
“就算是转述,能完整论述出来,也可见是用了功的。”林清修摆摆手道,“可远,我说过,你不消和我客气,这些话对我而言极其首要,我都记在内心了。”
于可远竟不看他,还是坐在那边一口一口渐渐嚼咽着干了的馒头。
要想倒严,必须有山东这步棋,清流一派的官员必然会来。
这就纯粹是墨客之见了。甚么叫真正为百姓着想的清流?清流倘若真的廉洁,那搬倒严嵩的徐阶被高拱搬倒后,也不会在家里查抄出远超严嵩的家财。
史乘的观点,可不就是旁人的观点吗?
这话一出,林清修望着于可远不吭声了。
邓氏一小我站在床前,紧紧握着于可远因醉酒而滚烫的双手,眼泪像是断线的串珠,“可远长大了,他真的长大了!正宁,可敬啊!你们千万盯紧了可远,别让他干混事,这个家……也就有希冀了。”
“正宁,可敬,是你们显灵了吗?”
山东被严党把持多年,济宁和临清在漕运的生长下,已经成为朝廷赋税的首要关隘,却没有多少银子流进国库,这内里猫腻不小,清流一旦脱手,山东必然在其企图当中,大哥无妨放心读书,倒严大幕拉开,大哥的入仕之路也就明朗了。”
以后俺答移兵往东,入古北口,杀掠怀柔、顺义吏民无数,我军一触即溃,再过些光阴,恐怕山东也将遭受烽火。
于可远轻叹一声,“皇上如天之仁,岂会坐视不管?只是机会未到。”
他如何也想不到,于可远不但能解《诗经》,连时政也能看个入木三分,如此灵敏可骇的洞察力,一时候让林清修有些茫然。
于可远心中对劲,两手一摊道:“大哥还要帮我找私塾先生讨情,现在却感激起我来,这叫甚么事?我真是无地自容了!”
林清修这时接言了:“我大明朝以孝治天下。品德名声如有差池,莫说宦途,就是在科举一起,也是举步维艰。多少读书人写了一手好文章,最后就义在未能奉养双亲这件事上。”说到这里林清修目光一转望向了于可远。
林清修摆摆手,重新坐在凳子上,冥神想着,然后道:“来岁开春便是乡试,如我如许的资质,高中恐怕艰巨,这倒没甚么,但考完以后,有一件事让我踌躇不决。”
林清修紧紧地盯着于可远,这个与印象中有些出入的少年是不是真的痛改前非临时不说,但方才一番摸索,明显是将读书真正放在了内心,并非说说罢了,说道:
于可远的眼低了下去。
林清修完整呆住了。
“坐下,坐下讲。”
说到这里,林清修站了起来,绕着桌子渐渐踱着:“悲观。皇上不睬政,朝廷高低到处是严党的官员,真正为百姓着想的清流被弹劾打压,我大明朝何时才气有朗朗乾坤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