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卷耳的几种解法[第1页/共3页]
林清修听得津津有味。
听出林清修有考教之意,于可远顺势道:“读书时,不敏也有颇多不解,经常猜疑书中所讲。本日有清修大哥在,恰好能够解我猜疑。”
林清修皱了皱眉,“后三章应当是这位女子回想丈夫驰骋时的画面。”
“你方才讲到,已经熟读了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连《诗经》也一应背会,这但是真的?”林清修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阿母经常教诲,唯有读书才气出人头地。父亲和大哥归天后,家中的重担就在阿母身上扛着,不敏畴昔不肖,现在痛定思痛,幡然悔过,想遍弥补之法,唯有读书科考,灿烂门楣一条路。”于可远不卑不亢道。
以往这类时候,邓氏闻声如许的话,常常都会掩面而泣,委曲得不可。
见于可远一副谦虚请教的模样,林清修那无处不在的虚荣心获得极大满足,便问道:“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陟彼崔嵬……”
“你这个年纪,背出卷耳不算出奇,但想到你读书光阴尚少,就有这般出息,可见是有些天禀的。但诗经背下轻易,想解却难。你可知这首诗的意义?”林清修问。
林清修细心打量了一番于可远,不明以是地点点头,“可远,你真让我惊奇。本觉得你只是死记硬背,却不想已经解出了两分真意。我读这首卷耳时,也曾百思不得其解,向先生就教多次,先生给出两种解释。”
但明天,她亲眼闻声可远为林清修讲书,固然听不懂讲甚么,但话里话外,林清修对可远的认同是毫不会出错的。
由被问一方转为发问一方,占有了主动性,退可守,进可攻,就不怕错不错。这不但是为人处世的哲学,更是宦途之道。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圈套。
这话讲出来,林清修本身都感觉观点站不住脚。
林清修又笑了,对劲地点点头,却一向没有喊停下。
话过半头,林清修亲身为于可远斟了一杯酒,慎重其事地从坐位站起来。
抛开兄台与不敏这四种解法,单以这首本身来论,也有能够是两首诗歌的残破片段拼集而成,首章用女人丁气,后三章用男人口气。”
“这第一杯,由我来斟,以谢你的解书之情。”林清修决然回绝,声音非常温润,“你我从小在泥堆里长大,我与你大哥又是同窗,交谊非比平常,此后你不能再喊我兄台,若不嫌弃,就喊一声兄长或大哥吧。”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怨种,会让秀才亲身斟酒,可见这天下事到处透着诡异。”又一个长舌妇撅着嘴,一副不觉得然的模样。
少不得,明天得让你见见世面了。
她固然还是不懂,为何于可远会有如此大的窜改,但这已经是莫大的安抚,因此望向这群妇人时,腰杆挺了起来,眼神笑眯眯的。
林清修的大姑,那位对于可远恨极了的老太太走到邓氏面前,叉着腰道:
倒不是装出来的,与林清修拉近了干系,就意味侧重返私塾有望,保人有望,科举之路最难的关隘打通,如何能不欢畅?
“哦?”
“你才读了几日学,却已将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全数学会,乃至浏览《诗经》,可远啊,不会是私塾先生揠苗滋长,叫你生搬硬套的吧?”
于可远一口饮尽,接着又为林清修斟满一尊。
“好。”
走时仿佛带风,连步子都轻巧很多。
还是说,真的痛定思痛,痛改前非了?
“能够清修也看不惯可远的为人,这才亲身出马,替嫂子教诲一番,现在看来还是有效果的,不愧是秀才,说的话就是比我们强!”
于可远并不作答。
于可远将手放在桌上,口齿清楚聪明,背起来非常顺畅:“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