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第1页/共4页]
“回高阁老,是下吏所写。”曹大埜答。
礼毕,鸿胪寺赞礼官刚要宣布散朝,高拱俄然大声道:“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
“不贪之故。”侯必登答。
侯必登俄然哽咽道:“朝廷有廉能之臣在朝,国之大幸!必登总算看到了一丝但愿!”
霸道行嘴角一撇,拱手道:“多谢成全!”
高拱道:“台长,为官当勤于政务,霸道行反其道而行之,从重处罚,意在建立背面典范,以劝抖擞。”
“台长,此番大计,成果公布,迄未闻有物议。”高拱固然一脸怠倦,却按捺不住镇静,对劲地对葛守礼道。
“恰好广东又是财贝所出,而又通番贩海者众,奇货特多,可渔之利比比皆是,谁不羡慕?引诱自比他处为多。此其二。”侯必登道。
“拜——”鸿胪寺赞礼官一声高唱,世人行三叩礼。
“万岁,万岁,千万岁!”朝觐官边高喊,边跪地叩首。
刘介起家鞠躬道:“高阁老,下吏也是进士出身,能有本日,实属不易。下吏知错必改,恳请留条改过之道。”
侯必登受宦海架空,藩臬两台考语建言吏部将其撤职,高拱知贰心境凄楚,颇是感同身受,便叫着他的字,以亲热的腔调道:“懋举,何故在潮州提到你,问之百姓皆爱之,问之官员皆不喜?”高拱愤于广东宦海贪墨成风,急于体访到一名廉吏,特地召回京交差的巡按广东御史体味环境,御史的这句话,让他印象深切,本日一见,便特地诘问其由。
“多谢阁老,多谢台长!”刘介哽咽道,“必改过改过,效命朝廷!”
刘介大吃一惊,想不到如许的事,竟能传到高拱的耳朵里,只得红着脸,支吾道:“下吏、下吏知错,下吏只是、只是与驿丞、驿丞戏谑罢了!”
待侯必登拜别,高拱扶着几案渐渐站起家,晃了晃,才站稳,刚要迈步,腿脚麻痹,只得用手扶着案边,缓缓挪动。
“嗯,以改制为统领,有识见。”高拱嘉奖了一句,放下文牍,又问,“曹知县是何日出发、何日到京的?”
“不存私心,体例恰当,是乃至公,大计现在次者,已是多年未有啦!”葛守礼也喜不自禁地说。
“皇上,”高拱开言道,“臣窃觉得,欲兴治道,宜破拘挛之说,开功名之路。当今用人,进士侧重,举人甚轻。时下州县正官举人居其6、七,然举人升迁路狭,既多自弃,遂以贪墨自利为要。及举人出身者不能有为,则又曰‘彼辈果不堪用’。然不知此为用人之制有弊而至。进士才非常之三,而使之骄;举人非常之七,使之沮,则天下之善政谁与为之?”顿了顿,接着说,“进士、举人,只是在初度授官时分歧,授官以后即当一视同仁,惟考政绩,不必问其出身。举人优,即先于进士升迁、官位高于进士,无妨也。若举人果才德出众,亦可与进士一体升为京堂,即至部卿无不成者。举人与进士并用,则进士不敢独骄,而善政必多;进士不敢独骄,则举人皆益自效,而善政亦必多。”
葛守礼侧身靠近高拱,附耳道:“未有显过,如此定等,似太重。”
“说的轻松,晚了!”高拱沉着脸说,“藩台总管一省民事,职守不成谓不重;可你却整日陪着隐士骚人,游山玩水,心机全不在赋税上。不唯省政荒废,所到处所,皆由府县宴请接待,糜费公帑。”他一拍几案,“霸道行当以‘不谨’例,冠带闲住!”
“呵呵,你真成!”高拱冷冷一笑,“驿丞的髯毛被你拔去几根?”
“看来,靠拿下几个赃官,也不能除此贪墨之弊。而不除贪墨之弊,何故望治?”高拱如有所思又忧心忡忡地说。他挺直身子,对侯必登道,“还是要改制!这是朝廷的事,本日不议了。懋举,越是赃官多,廉臣越是宝贵!况廉而有能,公廉有为乎?只要百姓推戴,朝廷为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