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袒护属下会被人戳脊梁骨[第2页/共2页]
“南充,孙大霖一个郎中罢了,不要说还没有查他;即便查了、处了,竟劳动堂堂阁老替他说话?”高拱面露愠色道,说着就要往外走。
张居正苦笑一声,连连点头。
“我闻孙大霖有贪名,又看他拟单蹊跷,便摸索了一下,他就严峻万端。看来,真要查一查他了。”高拱顾自说着,“吏部的官最不能贪墨,不然宦海无公道公允可言,谁还用心做事?”他叹了口气,恨恨然道,“都是道貌岸然的大佬带坏了宦海民风!严嵩贪墨尽人皆知,乃至政以贿成;徐老也是老而务得,原觉得他只是疏于束缚后辈,不料竟把松江的税银全收于华亭家中,于京邸铸银代缴,还从中做手脚,何其卑鄙!”昨日听到刘体乾说出松江税银事,高拱始终不解,还是从户部一个郎中那边问出了本相,蓦地间对徐阶充满鄙夷。
张居恰是乐于听吕光说些坊间传闻的。他也晓得,此中的所谓传闻,吕光很能够是始作俑者,但不管真假,他一概不予表态,只是悄悄地听着。吕光摸不清张居正的心机,又怕他落空耐烦,遂“嘿嘿”一笑,道:“太岳相公,前些天鄙人差人去了趟荆州,喔呀,二位高堂倶健朗,委实是福分嘞!”
吕光拱手道:“喔,那多谢太岳相公指导!”
“嘿嘿嘿……”吕光难堪一笑,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张居正。
看到吕光的拜帖,张居正游移了半晌,还是命游七传请。毕竟教员徐阶来书有过交代,要他以门客待吕光。恰好,他也想把本身为徐阶转圜的事让吕光晓得,以便他禀报徐阶。但他用心让吕光在花厅等待很久,才仓促出来相见,未等吕光开口言事,张居正先拿出那封写给新任应天巡抚朱大器的书牍递给他看。
高拱重重叹了口气:“唉!”又寂然跌坐下来。
“吏部考功司郎中孙大霖,人不错。传闻高相惑于谎言,欲对他倒霉,还请太岳相公在高相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吕光道。
陈以勤被高拱的话噎得瞪大双眼,嘴巴张了几张,却说不出话来。
张居正沉吟半晌,道:“孙大霖似是陈阁老的弟子,要他去求陈阁老嘛!陈阁老乃玄翁的同年,同年之间说话到底随便些。”
陈以勤闻言,脸“唰”地红到了脖颈,继之变得乌青,憋了很久才道:“座主替弟子说话,到那里去论,也不丢人!”
张居正笑了笑:“呵呵,明日要议的事,乃是玄翁几个月来殚精竭虑筹策而成,因刚才的不镇静,居正担忧陈南充会负气掣肘。”
陈以勤一顿脚,一语未收回了高拱的朝房。高拱回身坐下,对张居正说:“叔大,没想到南充竟然拿宦海恶俗来衡人,说甚座主为弟子说话不丢人,不包庇部属会被人戳脊梁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