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第1页/共4页]
“存翁——”如日中天的文坛盟主王世贞迎上前去,躬身见礼。
高才接函,又遣使携谢礼来谢,张居正收下礼品,另以他的名义备礼一份,复函云:
故相中玄公今尚未葬。闻恩恤葬价,有司未能时给,此仁人之所隐也。不揣溷冒,敢徼惠于下执事,惟公哀怜之。
此时,刚好王世贞去拜见徐阶:“存翁,你白叟家竟未猜中,既不能说给了高新郑恤典,又不能说没有给。却本来,江陵是拿请恤典事为本身洗刷污点嘞!”他嘲弄了一句,“人言存翁多智善谋,可比起江陵来,到底还是有差异,足见江陵早已胜于蓝矣!”
外荆室有薄物,奉令嫂夫人,幸为转致。
“老夫,凡人也!”徐阶道,“而叔大的手腕儿,非常人可比!”言毕,与王世贞相顾唏嘘不已。
河南巡抚接阅张居正书牍,即发工部所拨丧葬费二百五十两,高府于初春,安葬高拱于县城西北郑韩古城墙南侧。
张居易带上祭礼并张居正给高才的书牍,次日南下。
过了一天,司礼监文书官田义来到内阁,口传圣旨:“高拱不忠,欺负朕躬,今已死了,他妻还来乞恩情,不准他。钦此!”
“但是,谁都晓得,目今江陵以摄政自居,皇权在握,他不怕外人责他寡恩薄情?”王世贞又问。
张居正沉默。
此时,曹金也照张居正所嘱,为高拱撰写了行状,投书送阅,张居正编削了一通,致函曹金:
徐阶一笑:“以元美对叔大之所知,会吗?”
又等了几天,还不见新郑来使,张居正坐不住了,唤来幼弟张居易,叮嘱道:“你在都城盘桓已数月,该回了,顺道到新郑去,代我祭奠玄翁。”
内里批红,刊于邸报。
王世贞点头:“江陵其人深不成测,世贞不敢断言。”
到得弇山园,王世贞引徐阶进了密室,几个穿着鲜丽、容颜秀美的丫环,端来几碟小菜,置于一张精彩的方桌上,两人劈面坐下,先饮了几口茶,丫环斟上酒,两人举盏相碰,各自一饮而尽。
“这是做甚?”张居正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不谷与玄老为存亡交,以是疏附後先,虽后辈父兄,未能过也。叵奈中遭险人交构其间,使之致疑于我,又涉及于丈。悠悠之谈,诚难户晓,惟借势一出,则群喙自息。况此乃戋戋推榖素心,敬闻命矣。
张居正听罢,颇是酸楚,只得收下。他展开张氏的奏本一看,洋洋洒洒千言,倶是言高拱功劳的,不由皱眉道:“若奏本只为玄翁评功摆好,岂不是变相指责皇上当年免除玄翁是功过是非不分?况冯保对玄翁恨之入骨,这等奏本到他手里,必激其肝火,不如换掉,只写些乞恩的话就是了。”
高才接函,又与高务观商,遣使入京,参谒张居正,请他为高拱创传记、撰墓铭、写行状,并依例预付润笔费并谢礼。
徐阶一笑:“呵呵,元美,你的《首辅传》,高新郑一篇,能够完篇了。”
此时,都城里,张居正也为高拱恤典一事犯愁。他已等了一个月了,既不见高府差人,又未见请恤典的奏本,不由点头:“无远亲子孙,终归无人经心办事。”倒是他的同年又是高拱亲家、闲住在家的前刑部侍郎曹金差人携重礼来谒,要求张居正替高拱请恤,张居正复函:
徐阶含混一笑:“呵呵,别忘了,叔大和冯保身后,另有一人。”
张居正摇点头,有气有力地叮咛张四维道:“子维,内阁上公本,为玄翁再请!”
张居正忙给高才修书:
房尧第又一揖,道:“玄翁才是环球无双的高义之士,老仆方断念塌地服侍他,将来到了地府,也还要去见玄翁,跟随玄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