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异味（二合一）[第1页/共4页]

“咦，你不说我还没觉着，现下倒真闻见了。”红药被那味道冲了一下，心中也觉奇特，却也没当回事，将脸盆搁好，理了理衣物，便出了屋。

她一扭头，便见前头窗户已然支起了半扇，红梅笑嘻嘻地趴在窗边，正冲自个儿招手呢。

红菱乃内殿大管事，红药与红梅乃是她的部属，自需服从于她。

每思至此，红药便会生出一种啼笑皆非之感。

便在此时，一名小宫人忽地飞跑出去，蹲身禀道：“孙姑姑，吕尚宫来了。”

哕鸾殿勉强算有两进，后一进乃是后罩房，与前院只隔了一道游廊。而第一进院儿则要非常阔大，除当中正殿以外，摆布各有一所配殿，屋舍约十余间，职司高的管事皆住在此处，只是，是以时人手尚不齐备，配殿倒是半空着的。

她抬起更加惨白的脸，深吸了几口气，方强笑道：“回姑姑的话，我明白了。”

三公主搂住吴嬷嬷的小胳膊立时绷紧了，呼吸也短促起来，虽未曾说话，然从她的行动便能瞧出，她很担忧，也很惊骇，因了那意象中的分离，以及，今后那无尽的孤傲日子。

三公主似懂非懂地听着，微红的小眉头皱起一会，便重重点着脑袋：“好。”

“欢欢……情愿……”三公主的声音仍然有点发闷。

好一会儿后，三公主终是情感渐复，吴嬷嬷方才扶着她的肩头，将她拉开两步，凝睇着那双饱含泪水的大眼睛，轻声道：“殿下，奴婢人微言轻，前些时又才犯了错，已经没有体例赶走那些人了，殿下情愿帮奴婢把她们都赶走么？”

红药忙应一声，蒙了满脸的温水走去开了门，吃紧道：“再等我一下，方才等水滚来着，担搁了会儿。”

“芳巧每返来，都要背上两句在我跟前显摆，我就找人学了全套的诗，下死力背下来了。下回再遇见她，你瞧我如何治她。”

温言软语地，便将差事分拨结束，体恤之意，尽在言外。

这般大的味道，且洒扫宫人又心不在焉地，若换作以往，吴嬷嬷早就站出来喝斥了。

红药才从风炉上提起一壶热水，隔窗便飞来一阵笑语。

“可不是。”红梅大为对劲，面上笑容却颇矜持，再没了畴前在大净房刷恭桶的憨态，眉眼仿佛也详确了几分，此时便捏着嗓子道：

是在奉侍三公主起家么？

“嬷嬷……不哭……”三公主伸出小手，一下一下替她擦着眼泪，肥大的脸上，有着分歧年纪的落寞与哀痛：“欢欢……笨……欢欢……说话……慢……”

红药倒是素知其为人，再没这些乱七八糟的想头，只笑着点头：“到底是陛下亲口赞过的诗，现在皇城差未几的都能念叨两句，你倒是背全了，可见比旁人更高出几分。”

吴嬷嬷如何没在？

这一旬，她两个正该早班儿，因惯来要好，自是同进同出。

红菱咬唇站了一会，方转向诸宫人，提声叮咛：“大伙儿把差事都搁一搁，站着别动。”

吴嬷嬷轻抚着她的后背，目中仍旧有泪，然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得色。

此乃上峰叮咛，红药二人自不得相拒，双双应是，重又去到殿外。

若换作旁人，听得此言，心中怕会不喜，以为红梅用心出言调侃。

红药亦她敛首站着，表情竟是出奇地安静。

雪下得并不大，飘飘洒洒，整宿都未曾息。及至拂晓时分，那琉璃瓦上、枯木枝头，便似覆了一层春季的薄絮，又仿若开了满树琼花，满天满地风花坠落，倒有几分江南情致。

“现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每天都守在大皇子殿下身边儿，几近寸步不离，可贵有空过来瞧一瞧。殿下的两个皇姐姐更是经常去坤宁宫，承欢于娘娘们膝前。只不幸我的殿下，每天都是独一个儿呆着，如果再没了奴婢陪着，殿下……可有多孤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