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第1页/共4页]
何家小院又窄又小,不宜种树,便种了一盆盆的花草,衬得小院朝气勃勃。一边支了张小桌,桌上一壶酒,一碟炒青豆,一盘干炸桃花鱼。
倒是何栖用手掩嘴轻笑了一下。
卢继摸摸鼠须,沉呤半晌:“何公如果信得过卢某,不如卢某来保一桩媒。”
“阿爹这几日内心不舒坦,阿叔陪阿爹好好喝几杯。”何栖垂眸低笑,又回身出来整治下酒吃食。
卢继拎了卦旗出了酒坊,摇着铃儿边兜揽买卖边往二横街走去。何秀才赁出的商店就在面前不远处,位置好,铺面小,卖些针头线脑、箩筐刷子、糕饼点心、油酒糖醋等杂物,摆放随便,又杂又乱。
若不是卢继老婆与何家有段起因,两人实不会有所交集,先前上门不过对付,这些年情面来往下来,倒是越走越近。
卢继平常也未曾细细地看过她,这么经心一打量,内心倒有几分迷惑,先前只觉阿圆皮肤黑黄、样貌浅显,谁知眉眼五官形状竟非常秀致。本欲再看几眼,见何秀才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模样,只得哈哈几声作罢。
“……”何老秀才非常嫌弃地推开卢继的菊花脸,“容我考虑考虑。”
何秀才微一沉吟:“那继兄再说说不好之处。”
卢继觑了眼何老秀才,怕伤了他的颜面,不好多说,本朝科举解试、省试、殿试,省试不过,连解试都要重头再考。何老秀才便是如此,到老也在省试、解试之间打转。秀才也不过是个雅称,说到底只是个读书人。
“他们兄弟殊为不易啊。”何老秀才感慨,“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理应相互搀扶顾问。”
何秀才哼了一声,越想越气,将酒杯重重置在桌上:“他家竟是没一个好人,描述粗鄙,满腹算计。”
卢继轻咳一声:“这个沈大郎良民一个,身高八尺,边幅堂堂,幼时爱耍枪弄棒,有身极俊的工夫。”见何秀才眉头舒展,忙又道,“何公不若听我把他好与不好之处与何公细说清楚?”
“沈父活着时曾与沈大郎说了一门事,他曾与赖丰交好,沈家有子,赖家有女,年事相称,便定下了后代婚事。厥后赖丰做起杀猪卖肉的行当,这几年买卖顺风顺水,也运营着四五间铺面大的肉铺子,家中也买了侍女奴婢,大家都叫他赖老屠。赖老屠的女儿长得标记,手里内心都打得一手好算盘,她娘也是个算计的,这母女俩思尽暮年的婚事,一个二个都不对劲。赖娘子不肯女儿刻苦受穷,赖小娘子也不满沈家大半银子供一个出息不知的小叔子。母女一合计,令人奉告沈大郎,婚后须分炊别过。她亦不虐待沈二郎,家中银钱一分为二,沈大郎为宗子理应担当宅院,为不使兄弟身无片瓦无处安身,另使银子在他处买屋宅与二郎置家为业。
“哈哈,是是是。”卢继忙收转意神,清了清嗓子道,“这个沈大郎就是桃溪本地人士,现年也不过十九岁,很有几分侠气,交游广漠,重情重诺,言出必行,当得起一诺令媛四字。两家若成事,他自会奉侍何公,以他重诺的脾气,何公身前身后两事无忧,这为其一;其二,他技艺了得,又做了县里的都头,常日做的便是巡查治安的差使,既在贩子上有威望,亦在桃溪明府跟前有脸面,将来明府调任如果故意保举,一定没有前程;这其三,沈家虽说父亡母嫁,家中无白叟帮扶顾问,反之亦无公婆奉迎服侍,畴昔便可当家作主,是可贵平静的日子。沈父生前做过衙门师爷,心有谋算,也置下了一进宽广的宅院,东郊几亩山林,家中虽不繁华,倒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