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怄气[第1页/共3页]
她早推测这结局了,心底却还是痛,令她没法接受的痛,她茫然地站着,眼泪流了下来,像两道温馨的溪流,也不知过了多久,俄然有个小寺人塞了甚么东西到她手里,比及无人处,她翻开来瞧,竟是一张折得小小的纸条,上面瘦劲刚毅的笔迹,模糊是萧煜的手笔。
就如许过了有十来日,却说这日,尉迟夙召见萧煜,她端了茶盏侍立在殿外,萧煜奉旨前来,从她身边走过,那一刹时,两人离得极近,她手上一颤,盏中茶水洒出,溅上衣袖,但是,他却目不斜视,不看她一眼,只当她是陌生人,就这么与她擦肩而过。
他回身指着若儿,凶戾地盯着她,额上青筋迸起,“将她带下去,朕不想再见到她!”
那“姌台”是北朝后宫的禁地,封了有百年之久,萧煜约她去那儿做甚么?既然他断交至此,又为甚么还要见她?更何况,他现在住在尉迟夙赐的宅子里,有侍卫日夜看管,未得传召,不能踏出宅子半步,三今后,他要如何进宫?她百思不得其解,粉饰着狼籍的心境,回了本身的住处,将那纸条置于烛上,一把火烧了。
待她病愈了,赵福才将她重新安设在宫女住的房舍里,将她拜托给了神武殿侍茶的宫女素秀。而后,若儿便跟着素秀一道当差,过得也算安静,白日里差事不重,就是打扫端茶等等,且不消她到御前服侍,她只需泡好茶送到殿外,自有素秀奉到御前,而尉迟夙也再没有宣她侍寝,每日结束早朝,他都留在“宜清斋”批阅奏章或召见臣子,无数头痛的事情在等着他,偶然要忙到第二天早上。
下得车来,就见萧煜等南朝宗室正垂首站在城下,四下兵马刀剑森严,尉迟夙叮咛了赵福几句,随即便握着她的手,硬拉着她一同走上城楼,一时钟磬长鸣,礼乐奏响,浑厚钟声远达九霄,城下将士纷繁俯跪,高呼“吾皇万岁!”。
尉迟夙听了,便叫太医去煎了药来,他亲身扶她坐好,亲了亲她的额头,将药碗递到她唇边,哄道,“没事的,先喝药,喝了药就好了。”
但她不想要他的东西,因而垂着脑袋,忍下内心的惶恐,吃紧地想把那钏子拿下来。
当晚,素秀返来时,也不知受了甚么惊吓,神采发白,满身颤抖得有如筛糠,若儿问她如何了?
只是,现在若儿正病着,总要先将养一阵子,才气去侍茶,但恰好尉迟夙表情不好,不肯在金州久留,休整三今后,便下旨班师回朝,只将韩从水留下来措置南朝善后事件。
“有鬼”若儿细看她的神采,不由被勾起了激烈的猎奇心,“真的?”
他也由着她哭,由着她闹,等她累了,再没了力量,马车也停了下来,赵福吃紧叫人送来了踏脚,揭起车帘,他的手伸到她头上,帮她清算好微散的发髻,才扶了她从车高低来。
但即便如许,等回到北朝都城,若儿还是病倒了,一向昏睡不醒,每日高热不退,嘴里说着胡话,水米不进的,最后连药汁儿都灌不出来了,眼看要不可了,赵福急得三魂没了两魂,便擅作主张,又传了数位太医来会诊,殷勤地救治奉侍,如此过了七八日,若儿才好了些,也能吃下几口药了,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垂垂保养了起来。
“是……”她心慌意乱地踌躇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隧道,“是我本身的……”
若日子一向如许过下去,倒也是好的,她乃至胡想着,尉迟夙有后宫美人三千,过不了多久便会忘了她,到当时,她再想体例出宫去,寻个没人能找到的处所,隐姓埋名重新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