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愿为东家效劳[第1页/共2页]

余多寿缩在篱笆后搓手：“妇道人家撕扯，我们爷们也不好上前参和。”

她指尖拂过老仆渗血的额角，“三婶方才说要把承欢许给村西李瘸子......”

余大爷讪讪收起烟杆：“到底是血脉嫡亲......”

余多寿扑通跪地：“豪杰饶命！都是这蠢妇......”

余巧巧将木桶泔水泼在柳氏脚边：“三叔若缺钱，西屋那口樟木箱......”她用心顿了顿，“传闻里头藏着给里正的贡献？”

余大爷烟杆敲得磨盘“梆梆”响：“巧丫头慎言！你三婶到底是......”

张二苟抽出契书抖得哗啦响，“我们都是巧女人雇的人，谁敢动她，先问过我们手里的镰刀！”

张二苟的杀猪刀“当啷”插进磨盘。

“现在晓得怕了？”余巧巧嘲笑，“三婶撕康婶衣裳时，欢妹不是还帮着递剪子？”

晒谷场上的灰尘裹着鸡毛乱飞。

“不及三婶当年半分。”余巧巧望向西岭渐起的暮霭，那边埋着哑女未寒的骸骨。

“可别沾上倒霉......”

余巧巧将整桶井水兜头浇下，柳氏绛红褙子顿时透出里衣补丁：“三婶这张嘴腌了十年咸菜？”她甩开木桶嘲笑，“客岁您往王麻子炕上钻时，怎不嫌人多眼杂？”

“三婶省省嗓子。”余巧巧拎起木桶往她脚边泼水，“前时您往井里撒药时，嗓门可比现在亮堂。”

余巧巧搀着她往井台挪，指尖拂过她渗血的额角：“婶子去灶房敷些艾草灰，这儿有我。”

“哪个敢动店主一根汗毛？”他靴底碾碎柳氏散落的银簪，“余老三，你婆娘挺会蹦跶啊？”

八个壮汉齐刷刷踏步，震得篱笆墙簌簌落灰。

“晚了。”余巧巧用鞋尖拨弄碎银，俄然指向院角樟木箱，“不如先请里正查查，三婶往箱底藏了甚么？”

“哗啦——”

“天杀的贱蹄子！”柳氏揪着康婶新换的靛蓝头巾，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在黄土里抓出十道沟，“敢骑到老娘头上......”

余多寿俄然跪地叩首：“巧巧高抬贵手！”他袖中掉出个油纸包，里头竟裹着给里正的贡献银，“三叔这就还......”

“长辈就能往侄女井里投毒？”余巧巧俄然抖开张泛黄的契书，“客岁春耕三叔借的驴打滚，利钱还没还清吧？”

余承欢俄然抄起镰刀：“我跟你们拼了！”刀刃将将掠过余巧巧鬓角，却被斜刺里飞来的扁担打落。张二苟带着八个壮汉踹开柴门，腰间杀猪刀晃得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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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爷吧嗒着空烟锅：“丫头，听大爷一句劝......”

“八个大老爷们围着个丫头电影转！”柳氏俄然抹着脸上的鸡粪跳脚，“莫不是都等着当上门半子？“她染着蔻丹的指甲直指张二苟裤腰，“夜里翻墙头也不怕闪了腰？”

余多寿俄然揪住柳氏发髻：“还不滚归去！”

张二苟适时抽出算盘：“连本带利十二两八钱！”铜珠子哗啦一响，惊飞了柳氏发髻上最后根银簪。

槐树荫里飘来闲话：

余承欢攥着半截竹竿冲过来：“放开我娘！”却被余巧巧横插一杠拦住。

余大爷重重咳嗽，烟杆在青石板上磕出火星。

余多寿俄然暴起，语气竟变得倔强起来：“够了！”他踹翻竹篓，新收的麦粒洒进鸡窝，“余巧巧，你本日不遣了这些莽汉，休想再进祠堂！”

余巧巧俄然转向余大爷，“大爷您说，是雇工要紧，还是女人家的明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