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请假一天[第2页/共3页]
能以好学为乐,以学有所得为乐,天然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相从。
朱子注有“学者,将以行之也。时习之,则所学者在我,故说”。用这句将“学”而后“说”深之意展开一下,就是“夫说生于时习,即生于学也。以学及人,而朋之有也,不成必乎?”
徐教谕颤巍巍地说:“因他们平常科试还能考到一二等间,平日也未曾有这等罪过……”他给这群门生洗白间隙还不忘了照顾宋时一句:“宋监生实与此事全然无关,他住在县治中,一贯闭门读书,下官等皆可作证。”
县学教谕、训导都是极贫寒的官,一年到头只要二十多两薪俸,改良糊口端赖四时八节祭孔庙分的胙肉和门生送的束脩,听宋时要宴客,都暴露了几分忧色。
方提学没想到他做截搭题都能这么快,仿若不必思考、信手拈来普通,胸中蓦地生出一片爱才之心、考校之兴,顺手又考了一句“不亦悦乎—有朋”。
方提学还记得当年在桓家吊孝时遥遥见过一面的少年,对比着面前仪容漂亮、身姿矗立,几近已长成大人的宋时,不由感慨道:“一晃数年,你也长大了。你是随父亲上任的?这些年跟着谁读书?”
宋时不由想起评剧《花为媒》里一句“圣道不存,此乃天之欲丧我斯文也”,不过提学面前不是开打趣的处所,他老诚恳实地低下头,改成了“贤人未言之先,浑然一太极也”。
可贵御史如许公道可托的大师点评,宋时才对本身的程度规复了几分信心,摸索着问道:“门生在家做过几篇文章,算是心血之作,不知可否请老先生略加点评?”
而“叶公”就出自下一章开首的“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这位叶公本是楚国大夫,名诸梁、字子高,封于叶县,僭称公。他向子路问孔子之事,子路未答复,后孔子传闻,便奉告子路不该不该对,该说他“发奋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
可惜的是,方大人先不问宋时的话,而是提过徐教谕几人怒斥:“那几个都是武平县县门生员,此中竟另有食廪生!你等身为教官,常日怎地不严加管束,叫这群生员跑到外县地界,光天化日下,如同城中恶少般行凶打人!”
上过中学的朋友都晓得这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原题深印在脑海里,都不必像刚才那句一样先忆原文,略一回想朱子注释,便提笔写下破题——“说以学而深,便可决其朋之有也”。
宋时与教谕徐大人、周、袁两位训导官风尘仆仆地赶到府里那天,祝训导早早就在城门候着他们,见了宋时就如见了亲人普通:“方大人欲见舍人久矣,意甚火急,舍人不必候命,就随我去见大人。”
谒见学政时,有宋时这个正主在前顶雷,他们内心仿佛都没那么怕了。
桓先生故去不过四年不足,都察院故交、掉队天然不会忘了他,也没忘了他家里曾养过一个资质不凡的弟子。有了这个门生在面前,方提学也顾不上怒斥徐教谕等人,挥手叫他们分开,细心看着宋时。
汀州府府试定在四月初,府试之初就有各县教谕领着已过县试的孺子到府城。到院试时,这群教谕也要在堂前听学政点名,一一认领本身县里的考生。
方提学听得的确有些冷傲——岂止破得工稳,从中透出的胸怀更是通脱大气,不愧是能叫济世兄一眼看中,当儿子般养在膝下的人。
他把宋时跟教谕一道拉上车,路上就把学政大人体贴宋时家世的事奉告了二人。他在方大人面前挨了很多顿训,非常愁苦地问:“方大人还问起了舍人与桓侍郎府姻亲之事,鄙人不知内幕,不敢轻言,此事舍人自行考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