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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待到今后傅从嘉果然靠着不明不白的手腕,做了九五之尊,她手里拿捏着他的把柄,届时又如何脱得了身?傅从嘉如何敢放她远走高飞?这一层流珠虽是想到了,却已然不肯深想,倒好似如履薄冰普通,可谓是一步一愁新,悄悄恐陷人。薄光全透日,残影半销春。
这信,天然便是流珠的手笔。
流珠又用心拿腔作调,低声续道:“官家你也莫要欢畅得太早。虽是将儿困住了,可儿该恨你的,还是恨之入骨。儿只求你一件事,这个孩子,千万不能令他有涓滴闪失。”
他掀了红布,就着木匣边沿摸了一圈,再两指微动,这就将木匣底下的夹层打了开来。傅从嘉遽然将夹层中的信笺扯出,揣入怀中,随即大步而出,跨鞍登马,扬长而去。
傅辛沉沉笑了,倒是不言。流珠心中暗觉蹊跷,瞥了他一眼,见他神情平常,这才安下心来,又细声道:“当年周玉颜与吴卿卿有孕,便被姚宝瑟暗中使计害了。眼下儿升了贵妃,又身怀六甲,必然会招她嫉恨。其他几个小娘子,也不是循分的主儿。儿这内心,实在难安。”
流珠温温一笑,命人领了这两个便宜儿子入内来。傅从嘉及傅从谦虽说暗中已成水火不容之势,于朝中多有纷争,亦可谓一山不容二虎,但是这两人皆是会做面上工夫的,更何况二人春秋渐长,从那佛口蛇心的爹爹处,也习得很多招式,显得愈发滴水不漏。
傅从嘉微微垂眼,瞧着那细细封好的木盒,又悄悄抬眸,视野在那榻边美人的白净脖颈处微微一顿,复又移向她那两瓣鲜艳红唇,随即一笑,朗声道:“二娘备受官家宠嬖,爹爹给二娘的,皆是好物,因此二娘给我二人的礼,也定是好礼。”
傅辛低望着她,沉声道:“君子一诺令媛。”
她这边睡得安稳,身边只留二三婢子候着,而傅从嘉却暗生心机,令娘子蔡姪先行回府,本身则揣着木匣,假说去理政殿有事要奏明官家,半路则偷偷绕到了个偏僻处所,将那木匣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