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还君明珠（二）[第2页/共4页]

公孙大娘在剑光中转折，蔷薇红的箭裙烈烈飞起，长剑抛下大片寒泓。剑锋所指，来宾们纷繁为之避席。剑上的寒气高涨，她却轻巧得像一片红叶，飘在风中。

却听陆天岚嘲笑一声：“拿我？凭他们？”声音方落，便是暴风大起，飞沙走石，砂石土粒被风吹的四射开来，诱人眼睛，一些官员更是被吹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那牡丹花妖特有的香味，别人没法假装，身后之人定是姬瑶月！

玄敏和尚反应过来，灵力直催入匣子里的宝珠上，但见一抹乳白雾气俄然从宝珠中放出，随后顶风而涨，竟是满盈全部前厅。世人顿时现身雾中，面前一片苍茫。

李隆基来得晚，没看到这镜子服从，此时心中猎奇，哪有不该之礼，公孙大娘一声传唤，门外走来了一个捧着剑匣的小婢，小婢头脸低垂。似是吝于让人看到她的容光，但应飞扬却仍一眼将她认出，来的竟是姬瑶月这个小花妖。随即冲她挤眉弄眼，姬瑶月却似看也没看到他，奉上双剑后就远远退开。应飞扬自讨败兴，撇了撇嘴，也不去理睬她。

剑势亦是缓缓再缓。仿佛暴风雨以后的江海逐步规复了安静似的，剑影和人影垂垂都能分得清了。待到乐声停止，公孙大娘款款收身，周遭幻影亦收归她一身，消逝无形。本心镜也缓缓落下，则与双剑一道递与了姬瑶月。

“刺客！庇护皇上。”老寺人高力士大呼一声，随后几个卫士以身为盾，拱卫在李隆基身前。

哪厚比武刹时，却觉对方真气如崩山裂海，澎湃彭湃，竟是肆意狂泻的妖元，“你是陆……”玄敏一声未说完，便被震得如断线鹞子普通倒飞而去。同时珠子也脱手而出。

《秦王破阵乐》乃太宗击破刘武周，稳固大唐政权后亲身填词编舞，舞曲中气势浩大，自有一股雄烈之气，过往都是舞者扮作批甲戈士而舞。此时却见公孙大娘手指一弹，手中镜子打着旋弹上天，最后镜戏法普通呆滞在空中，下一瞬，锋寒照眼，气温陡降，公孙大娘袖中现出一对短剑。

“蜃珠！连珠子也被他偷换了？”世人大感不测，蜃是一种栖息在海岸或河口的异兽，形状像蛟，口中可呼出雾气，变成各种幻影，利诱民气。而将蜃杀除后，从它腹中取出的蜃珠，一样有此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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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飞扬突感两道惊世剑意，一道是来自面前公孙大娘，剑曲未成，剑意已生，足令六合低昂。

依循旧礼，李隆基和武惠妃应在宫中等候皆宜公主与驸马第二天回宫觐拜，但这对佳耦实在对女儿宠嬖非常，便轻衣精装的又来到婚礼现场。

武惠妃见状笑骂道：“你这孩子，你父皇又不是指责你，来阿娘这，与阿娘坐一起。”

“那朕就一尽太宗天子未竟之功，可有人能将此獠拿下？”李隆基拂袖道。身侧诸多能人异士，此时皆要行动。

公孙大娘一笑道：“本日刚好借来个小玩意，可凭此镜作舞。令请准予奴家，在陛上面前动用剑器。”

李隆基也是当世歌舞大师，兴之所至，竟亲身拿起鼓槌领奏。

舞至极烈，本心镜承载不了剑神的剑意，也一样承载不了公孙大娘浓如烈火的舞者之意，竟又在边沿裂出几道裂缝，幸亏这时舞曲已近结束，鼓声编钟声渐缓，生出一股洗濯天下以后，名剑俱坏，豪杰寥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