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还君明珠（二）[第3页/共4页]

武惠妃皱眉，不快道：“《秦王破阵乐》，这等喜气日子，干吗奏这类杀气腾腾的杀伐之曲？”

应飞扬也深陷雾气当中，可他却并不知蜃珠服从，此时他面前俄然呈现一个异兽，长牙舞爪向他扑来。

鼓点麋集，公孙大娘随声而动，手中双剑竟如同银练似的倏然冲天而起，那一团银光仿佛乍然间爆裂了开来，在阳光下迸射出无数慑人的耀斑，晃得人群中最前线的人几近睁不开眼睛，更不要说辩白寒光剑影中那一团矫若游龙的身影，这一刻，她的生命俄然浓烈起来普通，披收回热切的传染力。周遭幻影也随之而动，伴随乐律各自而舞。

“是真是假，先拿下你再说。”伴跟着声音，一道凌厉气劲本身侧传来。

“咚”一声大鼓鸣动，李隆基一锤落鼓，高喝一声“起乐！”跟着唐皇一声令下便闻“咚咚咚！”鼓槌下落如雨。鼓声轰动如雷，好似千军万马杂然奔来，几上茶盏都为声波所震颤抖不已。

却听陆天岚嘲笑一声：“拿我？凭他们？”声音方落，便是暴风大起，飞沙走石，砂石土粒被风吹的四射开来，诱人眼睛，一些官员更是被吹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应飞扬被夹在中间，顿感身如针刺，但这份不适很快消逝，因为面前的公孙大娘起舞了。

“是陆天岚！” 应飞扬和策天机同时一惊。

宫人簇拥之下，一对中年佳耦来到驸马府，男的丰颐朗目，白面微须，虽边幅偏几分荏弱，却意气饱满，目光练达。不言不动，身上自有一种龙翔凤翥的气味。

“好舞，好舞，公孙大师一舞当中，朕仿佛又看到太宗天子剑荡天下，驱尽四海妖邪，压得豪杰昂首的气象，当真不枉此行。”李隆基长叹一口气，胸中间血却还是沸腾不已。

世人此时如梦方醒，全场发作出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声竟是一浪接过一浪。似是无止无休。应飞扬也随之醒转过来，倒是向身后一看，却见宇文锋阖上视线，闭目而立，一身剑意收归无形，似是与周遭喧哗格格不入。正闭目回味着那荡漾民气的剑舞

那牡丹花妖特有的香味，别人没法假装，身后之人定是姬瑶月！

天子明显没应飞扬想得那么小家子气，此时很有兴趣的问道：“《秦王破阵乐》纵横开阔，气势澎湃，非一人能舞，而公孙大师舞技通神。向来无人能共同，不知公孙大师要如何奏这一舞？”

公孙大娘在剑光中转折，蔷薇红的箭裙烈烈飞起，长剑抛下大片寒泓。剑锋所指，来宾们纷繁为之避席。剑上的寒气高涨，她却轻巧得像一片红叶，飘在风中。

应飞扬心中顿时了然，面前便是这对仪表不凡的佳耦，恰是李隆基与武惠妃。

“蜃珠！连珠子也被他偷换了？”世人大感不测，蜃是一种栖息在海岸或河口的异兽，形状像蛟，口中可呼出雾气，变成各种幻影，利诱民气。而将蜃杀除后，从它腹中取出的蜃珠，一样有此服从。

“大师谨慎，那是我蓬莱岛的蜃珠！”蓬莱岛那名换做葛天歌的羽士道。

“铛！”编钟也随之鸣动，比起混乱狂裂的羯鼓，编钟法度寂静，声如浪叠，余韵婉转，埋没天朝上国的雍容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