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还君明珠（二）[第1页/共4页]

应飞扬赶紧后退，却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身躯，夏季衣衫轻浮，似还能感到到对方细光滑嫩的肌肤。

公孙大娘在剑光中转折，蔷薇红的箭裙烈烈飞起，长剑抛下大片寒泓。剑锋所指，来宾们纷繁为之避席。剑上的寒气高涨，她却轻巧得像一片红叶，飘在风中。

李隆基则对公孙大娘道：“罢了，皆宜她不出来是她本身没福，看不到公孙大师的剑舞。只是不知公孙大师明天欲演甚么舞？”

公孙大娘向前一步，置身在镜子之下，镜光直照本心，公孙大娘竟分出无数幻影，纷然摆成了偃月阵的军阵。虽皆是黛眉女子，但手持双剑，锐气逼人，共同周遭隆隆战鼓，令人仿佛已置身于慷慨苦楚的疆场上。

“咚”一声大鼓鸣动，李隆基一锤落鼓，高喝一声“起乐！”跟着唐皇一声令下便闻“咚咚咚！”鼓槌下落如雨。鼓声轰动如雷，好似千军万马杂然奔来，几上茶盏都为声波所震颤抖不已。

天子见会了诸人，道：“皆宜还在屋内吗？”

李隆基则在喧宾夺主号令道：“迎亲的乐队呢，快点上来！今个算你们交运，能与司马大师配乐，那些用管竹丝弦乐器的。上来凑甚么热烈，《秦王破阵乐》是激昂之曲，掺不得靡靡之音，只要编钟与羯鼓便可。罢罢罢，这头鼓还是由我来领！”

“是陆天岚！” 应飞扬和策天机同时一惊。

玄敏发觉不对，仓猝要将真气截断，忽闻“玄敏老衲人，多谢你互助，便依先前所言，此次所得皆分你两成。”陆天岚声音自四周八方传来，飘忽不定。

“是你祖宗！”陆天岚大笑一声，将那珠子收回。

李隆基面上也是一慌，但随即规复帝王该有气度，虽是他开端俯视那人，目光中却有傲视之威。“七大凶，朕倒也听闻过，不过是几个占山为王的妖寇，胸无弘愿，难有所成，以是最后离得离，散得散，垂教员我谁成被北龙天清算的服服帖帖，成了北龙天座下三尊，任他差遣，而最不成器的是排行第五的鹏妖陆天岚，竟沦为的溜门撬锁的小贼，想来就是你了？”

“好，好。拿酒来。”李隆基不知是因为用力过分，还是热血上涌，白净面上孕出两抹鲜红。举着酒樽一饮而尽，才长笑一声：“痛快，痛快！”

李隆基则毫不在乎的摆手道：“太宗天子以武立国。皆宜她留着我们老李家的血，也当有雄武之风，这一曲送她再合适不过。”

李隆基也是当世歌舞大师，兴之所至，竟亲身拿起鼓槌领奏。

而与他联袂并行的，是一个身着华服，头戴凤钗，华贵实足，持重文雅，尽显成熟华丽风味的仙颜贵妇。

舞步虽是分歧，倒是共同的天衣无缝，鱼鳞，长蛇，鹤翼、锋矢、周遭、雁行，交叉屈伸，首尾回互，来往刺击，皆成战阵之形。美好男人与雄烈气势，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完美融为一体，跟着剑器舞动，一股杀伐之气随之伸展全场，令人站立不安垂垂身随之动，魂随之摇。

《秦王破阵乐》乃太宗击破刘武周，稳固大唐政权后亲身填词编舞，舞曲中气势浩大，自有一股雄烈之气，过往都是舞者扮作批甲戈士而舞。此时却见公孙大娘手指一弹，手中镜子打着旋弹上天，最后镜戏法普通呆滞在空中，下一瞬，锋寒照眼，气温陡降，公孙大娘袖中现出一对短剑。

另一道则是来自背后，宇文锋双目痴迷，盯视着公孙大娘的每一个行动，如孩子赶上最敬爱的事物，剑意却如绝峰天柱普通直冲云霄。

舞至极烈，本心镜承载不了剑神的剑意，也一样承载不了公孙大娘浓如烈火的舞者之意，竟又在边沿裂出几道裂缝，幸亏这时舞曲已近结束，鼓声编钟声渐缓，生出一股洗濯天下以后，名剑俱坏，豪杰寥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