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为什么出家[第4页/共4页]

“以是母亲问我是否情愿削发。我晓得削发能跟母亲在一起，便承诺了。”

“之前习法，师父们奉告我，要通过修行，自我摆脱，了存亡，离贪爱，才气达到此岸之涅槃。我在罽宾便跟从得道高僧盘头达多习小乘佛法，有四百万言，都是讲如何修行得证大果。但是……”

他的眼神超出我，飘向远方。我从速坐正身子，洗耳恭听。

他沉吟半晌：“这部经文里说，佛法鼓吹，是为了使盲者得视，聋者得听，哑者能言，佝者得伸，狂者得正，乱者得定，病者得愈，羸者得力，老者得少，裸者得衣。佛法光大，可使统统众生皆得划一，相视如父如母如兄如弟。也既是说，修行乃是为度化众生，而非小我得道。这些深意，罗什极之认同。”

“艾晴，罗什何其有幸，能在芸芸众生中遇见你。”

他果然讶然：“《放光经》？”念一遍梵文，应当是这部经籍的梵文名，点头赞道，“这倒是个好译名。佛法放光，普照众生。”

他俄然回身面对我，毕恭毕敬地鞠躬，吓了我一跳。抬起家时，狭长的脸颊绯红，目光竭诚而热烈：“艾晴，罗什得你为师，是佛祖垂怜，为罗什指导迷津。罗什平生，定不负吾师。”

我一向感觉佛教是个很成心机的宗教，佛教高僧实在都是哲学家。

他的传记里就有耆婆为何削发的记录。悄悄点头：“以是你就跟着母亲一起削发。”

“那你想通了么？”我谨慎地问。

慧皎《高僧传》对耆婆为何削发的描述：“什母……因出城游观，见冢间枯骨异处纵横，因而深惟苦本，定誓削发，若不削发，不咽饮食。至六日夜，力量绵乏，疑不达旦，夫乃惧而许焉。以未剃发故，犹不尝进。即敕人除发，乃下饮食。次旦受戒，仍乐禅法。专精匪懈，学得初果。什年七岁，亦俱削发。”

眼里蕴出一丝笑意，细想了想，又本身解释说：“若说魔，应是我心魔。不知该不该习大乘。自从得了那部经籍，每日我都要踌躇好几遍，看还是不看。看了后，又是踌躇。传诵，还是不传诵。这心魔，直到本日才完整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