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混战（五）[第2页/共4页]

“天然是趁热打铁，教员的委曲就全赖大统领了！”慕容复赶快深揖一礼。本日他能顺利将小天子带出宫来见地这“东坡诗会”，就证明吕公著的卖惨效应已逐步过期，太皇太后又念起了教员的好。女人啊，善变的女人啊！

慕容复无可何如地睨了黄庭坚一眼，回道：“师兄，即使你是正宫娘娘，你能明目张胆地拦着官家不去睡别的妃子么？”

慕容复这个“妾”字落地，黄庭坚马上万般耻辱地醒过神来，当下颤巍巍地指着慕容复连声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慕容复此言一出，黄庭坚也忍不住瞪了慕容复一眼，暗自心道：这辩论题还是你本身出的，现在又来问我？但是当着小天子的面，他只得老诚恳实地答道：“本日有三道论题，与会者可任选其一参与辩论。其一，今有一人家贫有力扶养孩儿，将季子送予别人哺育。然数年后，此人宗子不幸早夭欲索回季子，可否？其二，今有一妇人其夫战死疆场，妇人无法再醮。不料数年后战死的丈夫竟又活着返乡，问此妇人究竟该属何人/妻？其三，今有一户富商有嫡庶二子，嫡子怠惰然庶子无能。父亲过世二子分炊，庶子坚称家中财产多数由本身攒下要多分遗产，可否？”

幸亏小天子也不消黄庭坚的回应，又意犹未尽隧道：“《汴京时报》的社论我也看了，即使动人至深可却总觉这些年来《汴京时报》是愈发四平八稳，少了几分往昔的天然坦白。比拟之下，倒是《浦城风雨》的文章更加老辣利落。”

但是这话说来，小天子倒是有些不觉得意。

黄庭坚一样身在宦海，天然见太小天子，此时见小天子竟然主意向他见礼，黄庭坚顿时吓了一跳，一时呆愣当场不能反应。

“但是律法与情面孰重孰轻倒是把握在县官之手。如果赶上个柔嫩之人，未免好人亏损；如果赶上个不识情面的苛吏，则人伦道理难存。”慕容复跟着道，“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这等困难若无如何措置的同一标准，只怕小事积成大祸。”

小天子听苏轼在最后总结陈词，将“情”、“理”、“法”三字辩述地清楚深切，亦觉大有所获，忍不住叹道：“学士这般大才，可惜了……”

慕容复嘲笑着将范纯仁称病由刘挚代理政务的动静放到一旁，起家叮咛阿碧为他办理行装去插手丐帮在洛阳停止的百花会。

“为何当初第一个跳出来弹劾学士的恰是赵挺之？”诸葛正我又问。

“看来是来得不巧，”慕容复却对小天子的眼神恍若未觉，只笑着向黄庭坚问道。“不知本日的辩论会是以何为题？”

小天子此言一出，黄庭坚顷刻一惊。尚不知如何应对，慕容复已笑道：“《浦城风雨》当然痛快，可痛快过了也得沉下心来谨慎措置才是。官家是天下之主，为了一只老鼠打烂了满屋的瓷瓶，旁人不心疼，官家却不能不心疼。”

黄庭坚听了小天子此言，当下笑道：“赵公子所言道理与律法难容实乃切中肯綮。人活一世，若只知律法而不识情面，未免刻毒；可若只知情面而不识律法，亦是痴顽。”

赵挺之目睹这些赃物竟是堆满了小半个大庆殿，亦知局势已去，当下如烂泥般瘫倒在地，只痛哭流涕地要求：“官家饶命！官家饶命……”

大宋建国百余年，历代帝王几时见过这等场面？小天子本是一心看好戏，此时见了殿上那成箱的金石古玩、珠宝玉器、地契银票，几近令人目不暇接，而有些佳构竟比宫中保藏更加精美，终是忍不住尖声叫道：“你这狗才！贪婪狡猾、剥削无耻，如此搜刮民脂民膏，你眼中可另有君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