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夜会李师师[第1页/共4页]

元丰八年的元宵节前夕，慕容复等一行人终究到达汴京。入城时天气已经微微发暗，待守门朗官验过路引进入东京，已是夜幕低垂，差未几到了宵禁的时候。但是，在十一世纪，汴京倒是一个不夜城。他们这一起行来，但见人流攒动灯火透明，有芳华靓丽的女人少妇为商店呼喊唱好，有膀大腰圆的“花胳膊”擂台卖艺，更有走街串巷的货郎摇着拨浪鼓售卖佛花小吃等物，至于路上的宝马雕车、管调新声、各色货色各种人种更是教人目不暇接，如此热烈繁华，毫不愧于汴京十一世纪不夜城的威名。

“飞蛾扑火，若无这灯笼，这些飞蛾也不会被活活烧死。可一样的，若无这灯笼，便没有这永久光亮的汴都城，没有这繁华委宛的景色。少游兄，你可愿为了这些飞蛾，落空面前的美景？”

李师师闻言倒是一阵苦笑，低声道：“我教坊司中曲中女郎无数，慕容公子心善，却又能救得了几个？”

“临时只能救你一个。”慕容复面色沉凝，语气平平隧道出真相，而无半分怜悯。“因为只要你，才是李师师！”汗青上，柳永与李师师有旧、秦观与李师师有旧、宋徽宗又与李师师有旧，花无百日红，三个可说是不应期间的男人不成能喜好上同一个以色事人的李师师。那便只要一个能够，“李师师”只是一个称呼，凡是京师行首便是“李师师”。而“李师师”起码能比其他歌妓更有几分本事，更晓得长进。所谓救人者自救，也唯有“李师师”才值得慕容复脱手互助。

话题说到这一步，慕容复再不能装聋作哑，只沉声道：“师师女人，你若想入锦乐坊，我可做主。只是一旦入了锦乐坊，便该将‘李师师’三个字完整忘记，你可情愿？”

但是李师师却被这一阕《生查子》哄得灿然一笑，当下袅袅下拜柔声回道：“本来是秦公子相邀，师师这厢有礼了。”秦观夸李师师“一笑令媛少”，明显绝非溢美之辞。她一笑满室生辉，她一语珠落玉盘，乃至于连阿朱阿碧两个小丫头都看呆了。

这颐指气使的口气，李师师自成为行首以来便再未曾领教过。此时目睹慕容复神采淡淡，她心底不由微微一惊，敏捷思考了一番这朝堂上的高官大员家中可有哪位亲朋是复姓慕容的。李师师到底是行首，不但貌美声甜更加博闻强记，很快便认识到了慕容复的身份，谨慎翼翼地问道：“慕容公子的恩师，但是苏子瞻苏学士？”

乔峰走后少了很多热烈，特别当秦观以他七步成诗的才调完虐了慕容复一百遍啊一百遍，这一起上的确达到了“夜静春山空”的境地。

秦观心中一动，扭头去看慕容复，却见慕容复无动于衷，顺手自阿朱阿碧手中拿走了酒壶，又号召小二再上一壶果汁给她们。“此话又从何提及？”秦观忙问道。

那小二方才说罢，慕容复竟猛地喷出一口酒来，咳嗽着发问：“你说甚么？她便是李师师？”

“那么，连怜悯怜悯也没有吗？”秦观几步追上他，刚强地持续这个话题。

慕容复深深地看了秦观一眼，冷静点头，心道：李师师跟宋徽宗的那点事，在后代很少有人不晓得啊！我还传闻，你跟李师师也有点不清不白呢！他神采数变，终究却只笑道：“既是李行首，那更不能不请了！”

慕容复却仍旧不动声色，平心静气地回道：“我若懂了她的情义却又负了她的情义，那不但是木头，更是暴虐。何必？”

秦观被慕容复这最后一句激地寒气上涌又热血沸腾，一时难受非常。他在原地怔愣好久，方昂首向慕容复望去。却见慕容复早已一点一滴地融入这无边夜色，绝无游移、果断非常。在更远处，某处高楼外挂着一盏灯笼在风中摇摆，烛光微小闲逛，眼看就要泯没。秦观俄然明白了慕容复的挑选，更明白了教员的担忧。向光而行，誓不言悔，不管机遇有多迷茫。他悄悄一笑，快步追上慕容复，与他一同有说有笑地消逝在暗中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