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如此父子[第2页/共4页]

很快，两人便在高朋室坐定。萧峰环顾了一周这高朋室内的装潢安排，不由暗自一笑。模糊披发暗香的乌木家舍，乌黑柔嫩的羊毛地毯，桌案上摆着一只羊脂花瓶插着几株鲜艳鲜花，这清楚是慕容复一贯的爱好。只需见过这一间高朋室，萧峰便知这汇通钱庄的高朋室俱是一个套路。

“那是你的亲生母亲！她的血海深仇，你怎能不报？”

“不敷！不敷！”萧远山双目赤红，胸口起复不定，竟似疯了普通。“慕容博害死你母亲，慕容复害我断臂……”

堂堂大辽南院大王，能找一个钱庄掌柜问甚么事？莫不是来打秋风？白不器心下一顿，面上却不露声色，只躬身道：“萧大王，请往高朋室说话。”

萧峰一见白不器这番慎重其事地查验真伪也是吃了一惊，忙问道：“你先奉告我，这戒指究竟有何用？”

萧峰冷静地点头，又对那些主子道：“出去罢！”

倒是萧峰见了萧远山这副满屋乱窜拍桌高笑的模样隐生心悸，只觉萧远山的精力状况比之业已疯颠的慕容博恐怕好不到哪去。萧远山已被心中仇恨毁了大半生，萧峰身为人子，实不忍见其剩下的光阴亦被仇恨所摆布，当下温声言道：“爹爹，玄慈已死、慕容博已疯，母亲的血仇应当到此为止了！”

这话委实诛心！只见萧峰目光蓦地一缩，站稳了没有说话。

“不必多礼。”萧峰伸手虚扶了一下，开门见山隧道。“白掌柜，本日冒昧拜访乃是有事相询。”

“你说甚么？”萧峰话音方落，萧远山已抡起胳膊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我是你爹，你竟然思疑我？”

不等白不器把话说完，萧峰又是一声长叹，自怀中取出一枚祖母绿的戒指摆在桌上。“白掌柜无妨看一看这枚戒指！”

白不器心中迷惑不已，萧峰却也一样震惊。汇通钱庄的建立早在元祐年间，至于慕容复送给他这枚戒指那更是在其科举入仕之前。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年，他们二人之间产生了这么多事，本来慕容复对他的情义从未有变。想到这，萧峰的心中既酸涩又甜美，他忍不住低头摁了摁双目这才沉声问道：“那么，我想晓得汇通钱庄来大辽的目标，白掌柜也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重视到白不器面露游移，萧峰又补上一句。“本日之事，你可随时奉告你家公子爷。”

这一回，主子们很快便退了下去。

萧峰沉默好久，终是低声叹道：“公然如此！”萧峰不懂甚么金融战役，可他却晓得一旦契丹人都用汇通钱庄的交子，而宋辽两国又俄然发作战役，那这些交子便刹时变成一张废纸。阿谁时候，只怕不等大辽天子挥军南下，契丹百姓便要造反了。

“当真？”萧远山闻言双目马上一亮，目睹萧峰慎重点头，他当即起家长笑。“好！好！疯得好！老天有眼！”

见了萧远山这副状若猖獗的模样，萧峰只觉怠倦不堪，不由低声叹道：“爹爹，冤冤相报何时了！”

“六枚？”萧峰却奇道，“那剩下的五枚是……”

“有两枚姓苏，加上萧大王手上这一枚是第一批，在我汇通钱庄开业时各分号掌柜便已知此严令；剩下的三枚别离姓种、宗和诸葛，是两年前才补上的名单。”白不器又道。以慕容复的号令而论，能够说谁若拿来了这戒指，便可决定汇通钱庄的存亡。白不器委实想不通，为何竟会有一枚戒指落在了一个契丹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