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毒发[第2页/共3页]
“慕容,你我订交多年情同手足,我们结为金兰兄弟如何?”
一向守在门外不远处的阿碧听到声音仓猝冲了出去,入眼便见着慕容复面色惨白地伏在地上,艰巨地用手指扒开那香灰。
第二天一早,阿朱临行前来给慕容复叩首,谢他十数年的抚养之恩。阿朱心知本日一别,或许此生再无相见之时。她望着慕容复冷湛的面庞,眼泪忍也忍不住地滚落了下来。“公子爷再没有甚么话要与阿朱说了么?公子爷可还记得,当时我们在都城,公子爷与萧大哥喝酒比武畅谈国事……”
慕容博一听公冶乾将慕容复嫁阿朱与皇家嫁公主比拟便忍不住心头一喜,只抚须道:“所谓山川有相逢,现在阿朱嫁了萧峰,他日我慕容氏一定没有与萧峰言归于好的机遇啊!公冶乾,不要斤斤计算这蝇头小利。比起我慕容氏的兴复大业,这点嫁奁又算得了甚么呢?”慕容博并无生财手腕,曾经还想过要杀伏牛派掌门柯百岁,只为垂涎他的万贯家财。若非他杀了玄悲以后,六扇门清查地紧,这位伏牛派掌门怕已遭了毒手。可当他与儿子相认,包分歧模糊向他流露了慕容氏现在的家底……所谓大丈夫不成一日无权,小丈夫不成一日无钱,慕容博现在但是意气风发地很!
慕容复只觉心口一沉,如遭重锤一击,气味随之而乱,周身顿如坠入火窟。烈火灼身,如焦如沸,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铁钉刺入四肢百骸炮烙其身。那无尽的大火未几时便使他汗出如浆,面色朱红。慕容复自知贰心猿意马没法收束,是到了存亡关头。仓猝摒弃统统绮思邪念,强忍痛苦再度运功入定。哪知恰在此时,书房内竟袅袅散出一股腥甜的异香,好似爬在贰心头的一只毒虫,朝着他最为软弱的处所狠狠地咬下!
只一顷刻,天旋地转。无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未几时,一股热流便自丹田而起,运转至四肢百骸各处要穴,好似灵泉圣水津润着周身经脉,使它逐步强健有力,如同那枯木逢春朝气勃勃。半晌后,慕容复的气味愈发绵长,神采逐步宁定,书房内敞亮的烛影正落在他的身上,愈发衬得他肤色晶莹人如美玉,仿佛他的身材里正燃着一盏佛灯与那烛火相互辉映,透出澹泊深静的光芒。跟着时候持续,慕容复的思路垂垂深切识海,他能感遭到风,在他四周不住轮转,由冷变热;他能感遭到光,悄无声气地落在他的身上,一瞬静止一瞬流逝;他能感遭到人间万物,飞鸟在空中遨游终究落地、鱼儿在河中腾跃逐步下沉、鲜花在岸边绽放悠然干枯,生与灭、盛与衰。这是生命的循环,他融入、感受,适应……
阿朱顿时泪如雨下,曾经她身边统统人都对她与萧峰之事乐见其成充满祝贺。但是一夜之间,她便不得不在萧峰与养大她的公子爷之间挑选一个,再无转圜。“公子爷,你与萧年老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莫非你也再没有甚么话要对萧大哥说了么?”
“孟子有云: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复官,你作诗不成也就罢了,如何连书都读不通了?”
回到书房,慕容复不由扶着膝盖沉沉地叹了口气。
慕容复直至阿朱走后的第三日方筹办好船只,将一早便给阿朱筹办好的嫁奁发运出去。当年慕容复曾言为阿朱阿碧筹办了十里红妆绝非自夸,公冶乾目睹那一船又一船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家什安排,乃至田单店契、佛像藏书等几要将那船舷也压入水中,眉间便是一阵抽搐,忍不住走到慕容博的身边低声道:“主公,公子爷这脱手未免也太豪阔了,便是皇家嫁公主也不过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