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信[第1页/共3页]
天宝七载,秋八月,户部库房失火,大量贵重质料和钱谷贡赋记录被毁,杨国忠参本上奏,弹劾窦礼玩忽职守、私吞钱款,并有户部多名属官作证,入窦府搜索,竟当真查出很多国库所藏,更有杨氏姐妹在玄宗耳边吞吐谗言、罗织罪名,令玄宗更无不信之理。
俄然,一阵北风袭来,他抱着身子猛一颤抖,眼睛也不由得闭了一闭。可当他鄙人一瞬展开双眼时,面前竟已站了一个玄色人影。
目睹青年俄然锋利起来的目光,那人笑得更加镇静。随即转眼便已绕至青年身后,抓起他的衣领不由分辩就走。
“我备了一份薄礼,信赖只要你送去那李林甫的府上,再好言巴结一番,应可解你父兄之危。而代价,只是你十年的虔诚!”站起家来,面庞未露却难掩气势凛然的男人以充满引诱力的语气道:“那份礼品就是我聘请你十年的薪水,而后你父兄性命无虞,而代价只是做我十年的掌柜。我能够承诺,毫不会让你做伤天害理有违道义之事,而你也必须承诺,对我对商会忠心不二经心极力。待十年以后统统灰尘落定,我自会还你自在,届时你仍值丁壮,天高海阔任你遨游,岂不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目睹十多日畴昔,父兄在狱中受尽折磨,本身却无计可施,窦信不由更加绝望,乃至整天买醉,直到最后一点傍身之财用尽,无法落魄街头。
“你若想救你父兄,就与我换个处所渐渐说吧。”
入夜,月无踪迹、星光暗淡,青衣墨客迷含混糊地靠在墙角的夹缝中,勉强遁藏着北风的侵袭。
“你是何人?”青年浑沌的双眼刹时腐败起来,身上自有一股神情披发而出。
一起运起轻功将青年拖到几条街外的民居内,黑衣人这才松开了抓了他衣领一起的手。
“不幸可叹,都言‘忠诚传家远,诗书继世长’,窦家一贯谨守五常,现在却落得家破人亡的了局,世道险恶至此,心胸忠义者如何还能有出头之日?那杨…”
得闻杨国忠欺君害民之举,在朝中无人出头之际,他不畏强权,上本弹劾杨国忠,可惜现在杨贵妃恩宠日盛,杨国忠恰是简在帝心信赖有加上时,玄宗岂会轻信他一家之言。不过是草草“查证”一番,在被证明是“子虚乌有”后,狠恨骂了这位窦尚书一顿,兼之罚俸三年,然后一笔揭过此事罢了。
死命咳嗽了好几下,青年揉了揉被勒得发疼的脖子,这才打量起了面前之人。
屋内的灯光还算敞亮,能清楚看到面前之人那身富丽繁复的黑衣和覆挡住了全部脸部的面具。见此人穿戴打扮,青年暗自评价一番,却还是搞不清他究竟是那里来的人。
杨国忠此番所为,不过是为了多搜刮些民脂民膏,以填满本身的私房,同时奉迎天子罢了。经他这么一折腾,各地怨声载道之余,对于杨国忠更添惊骇,晓得真相之人大多敢怒不敢言。
“现在朝堂混乱,奸臣把持朝纲,想要以正路救人是不成能的,不过,权臣当道也又另一层好处。”见窦信暴露不解之色,黑衣人意有所指道:“你可别忘了,现在的朝堂,除了杨钊以外,可另有一个比他权力更大、更受天子宠幸的重臣啊。”
唐玄宗天宝七载,公元748年,大唐还是还是一片歌舞升平之态,而躲藏于安静下的暗涌,倒是愈演愈烈。
只是,玄宗罚完了窦礼,一贯睚眦必报的杨国忠可不会就这么等闲的放过他。
街边茶馆,窗边两两相聚的士子当中,一人瞥见街边得志狼狈的青衣墨客,不由得义愤填膺,却为身边朋友扯住上臂,制止了他未尽之言。那士子打动过后自知讲错,虽心中不愤,却还是畏于杨氏之权收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