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例外[第3页/共3页]
贺连越问道:“为何这门功法,师父连师兄都不传授?”
“你只讲到如花杀尽天下负心人,将他们做成花肥,却没说如花与她的负心人厥后如何。”李秋水抬头望月,垂眸轻叹,“书上如何向来没有如许风趣的故事?”
她内力极高,又擅巧劲,料定他如果冒然去接,重则折断指骨,轻则气血逆行,立时翻到在地。可如果闪躲畴昔,不免会惹她不喜。可她也实在低估了他,才使出三分力,贺连越唇角一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两指悄悄一捏,便把那酒杯挟住了,广袖如行云流水,抱拳作揖,大声道:“多谢师叔犒赏。”
少年站在廊下,端倪被夜色勾画出明朗尽情的弧度,举起酒杯摇了摇,笑道:“若我答复情愿,恐怕师叔投来的就不止是一个杯子了吧?”
“师叔如何像阿萝一样耍赖?”
他站在窗边,扶着窗棂,想起本身同李秋水讲的阿谁结局。
“你的那点心机,连阿萝都瞒不过。”李秋水冷哼道,“她竟然跑到我房里来偷东西,还打死不认,一个字都不提你。她个小丫头,要内功心法做甚么,真把我当傻子吗?”她的目光如有本色,扫得贺连越背后一凉。
贺连越伸手接了,封面上鲜明是龙飞凤舞的行草――北冥神功。他好生奇特:李秋水如何会把这东西随身带着,还指明是他想要的?
阿萝惊骇地一缩,却仍梗着脖子道:“丁师兄不会的!他才不会像爹爹一样呢!”
“师叔今晚夸了我这么多回,我都要不美意义了。”贺连越摸摸后脑勺。
最差的成果,就是经脉尽断,武功全废。归恰是丁春秋的经脉,丁春秋的武功,再如何样也波折不了他。相反,如果能胜利,受益的倒是他而非丁春秋。
他背手踱了一圈,俯身擦亮火石,点了桌上一盏铜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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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我喜好师兄,想永久和师兄在一起。莫非师兄更喜好师姐吗?我不会把师兄让给任何人,哪怕是师姐也一样!”
李秋水向后一仰,手肘顶着屋瓦,哈哈笑起来,眉宇间的阴霾舒散很多。笑过一阵以后,握拳撑着半张脸,目光盈盈地问道:“说罢,你想要甚么?”
好险!
“那可不成。”李秋水道,“我不会讲故事,你换一个。”
“师妹,你还小,不通男女之情。”
李秋水凝睇她稚嫩的背影,沉默很久,倏然一掌将身边的石桌拍得粉碎,恨道:“没有例外。向来没有例外的!你丁师兄也一样。”
就是因为既天真又暴虐,才会走到今后的穷途末路。凡是她聪明一点点,也不至于一辈子活在痛恨痛苦中。
“阿萝不嫁给别人,将来要做丁师兄的娘子,永久和他在一起。”阿萝擦了擦泪水,一对吵嘴清楚的大眼睛如同雨后初晴,亮晶晶的天真敬爱。
贺连越推开房门,阿萝蜷在他床边睡熟了,粉嫩的小脸上泪痕未干。他给她掖掖被子,捋了她额发到耳后,迷惑不已。难不成这丫头有读心术,能瞧出他的心机?他可向来没在她面前提到甚么内功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