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玖[第2页/共6页]
她只听自个儿的话。
袁同光倏而收声,冷冷瞧了他一眼,道:“我算看出来了,韩左使不知何时皋牢了这么些人,真是好大的本领。本日你们人多势众,袁某又打不过你,下一任教主究竟是那个,我们大师心照不宣了。我管不了,却也看不下去,这就要下山去了,你有本领就叫人拦着我。”
向经纶忍不住挑眉一笑,却不说话。
及至此时,向经纶才一手撑额,怠倦道:“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有甚么话,我们能够敞开说了。”
韩康道:“教主想必克日发觉身中剧毒,自知光阴无多,便暗中做了策划。事已至此,力敌已成虚妄之谈,不如保存气力,留待后时。晁禅等几位兄弟忽而人间蒸发,想来是教主奉告光亮顶密道,暗中已下山去了。依我瞧,圣火令若被他们带下山去,再另拿教主手诏一份,到时候指责我得位不正,自光亮顶上分裂出去,也是名正言顺。”
韩康却也不起火,道:“教主若这般对待韩某,韩某也无话可说。”
向经纶伸手在他剑上悄悄一弹,那剑忽而悲声锵鸣,宦文成腕上劲力不敷,当即长剑脱手。那剑铛地落在地上,犹自震颤不止。
韩康微微皱眉,道:“鹏王何必起火?韩某又何尝有威胁教主的意义了?只是要教主听听大伙儿的设法罢了。”
向经纶不由笑道:“我——”
大俱明王冷冷道:“本来鹏王这个不平,阿谁不忿,是想本身来做教主。”
韩康沉声道:“韩某自荐为教主,绝无半点私心。若晁兄弟愿顺服大师伙儿的心愿,举旗造姓赵的反,韩某必然用心帮手,绝无二话!”
向经纶道:“愿闻其详。”
她大略一数,除却向经纶,屋里总计六个活人。韩康或需个三四刀,其他人一刀一命,眨眼便可杀光。
韩康本觉得胜券在握,此番前来勒迫向经纶,并未策动多少人力,不过令人将园子看管周到,不准人前来打搅罢了。现在见状,自知局势尽去,便淡淡道:“你要杀我就脱手罢。”
晁禅闻声掀帘而入,恭恭敬敬地袖手站在了五步开外,垂首不语。
向经纶却没有留意她,而是微微入迷,又笑道:“我瞧那发钗她戴着,还是蛮相配的。”
向经纶不由一笑,牵动肺脉又是一阵咳嗽,口中道:“韩左使毛遂自荐,难不成竟是至公忘我之举?”
世人沉默半晌,陆连续续有人起家,往外头去等着了。留在屋中坐定不动的,除了曾九以外,尽皆是韩康的亲信部下了。
韩康闭目不语,运功至今却也冲不开穴道。眼下屋中不过六人能动,向经纶既然练成了第五层乾坤大挪移,以这几人的武功,便是合力而为,也不能近他身前一步以内。正自思考,向经纶口中悄悄呼哨一声,偏厅深处忽而飞出一只张翅白隼,苍唳一声,破窗而出,在梅园上空回旋吼怒不止。
他一提向教主,韩康神采突然一变,竟生出一丝失落悲伤之色。大俱明王瞧见他神情,不由咳了一声,韩康倏忽回神,心道成大事者不拘末节,我已然对不起向大哥,若几次无常,再生悔意,连佘教主也要对不起。只是若早知本日,当初便不该一力搀扶经纶,导致叔侄之间竟落得如此结局。
向经纶低头望了望面前的药汤,抬手端起药碗,朝地上一泼,口中道:“左使有甚么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