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玖[第2页/共6页]
向经纶道:“愿闻其详。”
向经纶脚步一顿,蓦地回顾一望。
向经纶与他四目相视,道:“你若要杀了我,就固然来罢。”
向经纶又是一阵呛咳,脸上模糊泛出一道青气,道:“不错。”
向经纶道:“哦,本来诸位壮志凌云,倒是起意欲作卖民贼么。”
面具一落,曾九素面朝天的站起家来,两目脉脉然,向他嫣然一笑。
向经纶不躲不闪,直直地点中了他巨阙穴。而韩康那一掌拍到他身上,却忽觉触手一震,猛地里一股极彭湃的内力如开闸涌出,携他本身掌力反震返来,只听喀拉连续串脆响,整条手臂当即骨折粉碎,人亦倒飞出两步,跌坐在地。他坐到地上后一动也不动,倒是因为已被向经纶点中了巨阙穴,周身生硬不灵的原因。
向经纶沉默半晌,忽而轻声吟道:“为善除恶,唯光亮故。喜乐悲愁,皆归灰尘。……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韩康却也不起火,道:“教主若这般对待韩某,韩某也无话可说。”
只见话音传来处,风字门门主朱斌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圈椅上,他神采笑吟吟地,见向经纶回望,忽而伸手在脸上一抹。
向经纶咳了两声,道:“狮王出去罢。”
辛英张口结舌道:“你……你……你不是这么同我说的!你说不会毒死经纶,我才,我才……”
韩康倏而一惊,截口道:“辛兄为教主病症数十年来费经心血,即使他与教主所见分歧,这下毒之言未免也过分诛心?”
明教这一百年间,从未产生过教内法王死于内哄的景象,世人一时候只觉惊心动魄,俱都呆住了,却听韩康冷冷道:“此民气胸不轨,打着做金国喽啰的主张,实在死不敷惜。本日韩某杀他于此,请诸位兄弟做个见证。”他目光四绕,竟无人敢与他对视。复又回身朝向经纶一拱手,“部属行动不驯,令教主吃惊了。”
他自有他的对峙,又与曾九自个儿有甚么干系了?
韩康闭目不语,运功至今却也冲不开穴道。眼下屋中不过六人能动,向经纶既然练成了第五层乾坤大挪移,以这几人的武功,便是合力而为,也不能近他身前一步以内。正自思考,向经纶口中悄悄呼哨一声,偏厅深处忽而飞出一只张翅白隼,苍唳一声,破窗而出,在梅园上空回旋吼怒不止。
世人沉默半晌,陆连续续有人起家,往外头去等着了。留在屋中坐定不动的,除了曾九以外,尽皆是韩康的亲信部下了。
韩康道:“教主,你本是不世出的英才,何如过用心慈手软。当此乱世,做个谦谦君子,不过是任人鱼肉罢了。打战当然令天下生灵涂炭,可若能安定江山,天然有百姓的好处。”
向经纶谛视着他,半晌叹道:“韩叔叔,我若要杀你,岂会以身试毒,比及本日?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本日能有放你一命的机遇!”
向经纶微微一笑:“是啊。若没有圣火令,就算做了下一任教主,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大俱明王气得浑身颤抖,汉话说得愈发倒霉索了:“你,你竟敢口吞狂话,欺侮总教,要烧死你了!”
向经纶不由一笑,牵动肺脉又是一阵咳嗽,口中道:“韩左使毛遂自荐,难不成竟是至公忘我之举?”
世人目光本正被这俄然进门的侍女吸引,心中同时一惊,目光一转,却见韩康一手沾血而立,他身畔的大俱明王抬头倒在圈椅上,观之头骨尽裂、红白淋漓,已被韩康一掌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