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页/共3页]
话题如何刹时飞那么远了?
阿多尼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唯有感慨陛下的设法公然叫人难以揣摩。
厄洛斯尚沉浸在‘射傻冥王,脚踏冥土’的豪情壮志中,并不防备:“母神,是甚么?”
“没有。”厄洛斯意兴阑珊地否定了,难掩绝望地撅了噘嘴。
――不知轻重地闯下弥天大祸的祸首,不想死也得死。
阿多尼斯本能地不肯与那双暗淡莫深的绿眼对上,便抢先一步垂下了眼来保存这份安静,下一刻,耳畔便响起了淡淡的扣问:“为甚么随便行动。”
他很快就来到了阿多尼斯的面前。
只是这沉默很快就保持不下去了。
不料他会如此降尊纡贵,阿多尼斯愣了愣,不由有些受宠若惊:“是。”
――非常细致软滑。
惨白到透着阴霾的漂亮五官,现在就像被镀了层暖和色采的完美石膏像,震慑力分毫没有减少,却少了会叫人感到阴沉架空的堵塞感,多了难能宝贵的微渺温和。
厄洛斯:“……”
哈迪斯不置可否地沉默半晌,并没有究查这细枝末节,径直向他伸出了手,不含任何豪情地号令道:“上来。”
暗中天下的独一君主随口应着,目光不离这在日光下更加美得像幅画的少年,指节清楚的手自如地驾着四匹黑马拉拽的马车,车轮浑不在乎地碾过了地上那只奄奄一息的焦炭鸡。
看来‘将爱丽舍和它连接起来’里的‘它’,指的并不是他此时现在站立的位置了。
阿芙洛狄特发自内心地却不肯接管这个答案,只将厄洛斯此时欲言又止的恶感当作是怕被惩罚的心虚,因此编织出一个谎话来。她暴露个兴味的笑弧来,也不缠着有些闹脾气的爱子问了,一颗恨不得寄在植物神身上的心像嗅到春季气味的百灵鸟似的腾跳不已,雀跃非常。
阿多尼斯兀自胡思乱想着,殊不知瘫着脸的哈迪斯,也在一本端庄地评价动手感。
他这一瞬的游移却叫阿芙洛狄特产生了曲解,她美眸一亮,再次诘问道:“果然有过?”
刺目标亮光的晖映叫阿多尼斯眯起了眼,有些恍神。
哈迪斯微微抬眼,不甚在乎地瞥了那落荒而逃的巨鸟一眼,始终是面无神采的模样,并没有赶尽扑灭,乃至也不去检察赫尔墨斯的状况,而是将目光的核心重新放回了丰神漂亮的植物神身上。
十指苗条有力,指腹上则因长年练武有层细茧,可手心的温度,倒是滚烫的。
闻着焦糊的肉味,阿芙洛狄特饶是被狂热的沉沦冲昏了脑筋,也不会在手无寸铁的环境下捋虎须,再不敢鼓起掳走阿多尼斯的动机。她慌镇静张地化为一只浅显无奇的鹭鸶,毫无仪态可言地往那道敞开的岩缝飞窜而去。
“厄洛斯!”
不费吹灰之力地将阿多尼斯拽上了马车,他似是发觉了对方的走神,不满地掌控着的力度微微加大,植物神吃痛地蹙了蹙眉,不假思考地就将手抽回了。
她大喊了声。
玄色马车的仆人顿了一顿,抽出了双叉戟,冷静往在他表示下绕远路来另类兜风的黑马们奔驰的火线一点,只见上空那千疮百孔的岩穹便回应般绽裂开来,黑霾的线缕自行会聚成构架恢宏的门路,和顺地翻开一条直通外界的路,好叫黑马们雄赳赳地踏上去。
这不像是要修补岩缝的架式,阿多尼斯察看了会,决定还是直接问出来,再不好本身胡猜了。
哈迪斯不着陈迹地扬了扬唇角,眉眼却还是一派冷肃,沉声道:“去让急不成待的蠢物得偿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