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梦枕[第1页/共3页]
苏梦枕和无情都身处汴京,一个是都城黑道的执盟主者,一个是名满江湖的公门中人――柳沉疏不晓得这两人有没有见过面,但起码对于对方都必然是不会太陌生的。
柳沉疏说着,一边已是站起了身来走到无情身边、蹲下-身来探手试了试水温,又往木桶里加了些热水,随即便抬头看了无情一眼,低声抱怨着:
无情微微怔了一下,低咳一声,却并没有移开目光,只是淡淡地看着柳沉疏。
“本来是‘童叟无欺’的杨总管――亲身登门,当真是蓬荜生辉,”柳沉疏收回视野,倒是俄然间轻笑了一声,手中本来高低翻飞的笔突然间顿住,抬了脚就头也不回地大步往门外走去――
“已经充足了”――这句话,当日在茶馆苏梦枕就已说过一次,那次柳沉疏还另有些摸不着脑筋,现在听面前此人再一次反复了一边,脑中却像是俄然间闪过了甚么,一刹时就皱起了眉头。
“内患处理后,便可用心抵抗内奸,总有一天,我要完整击退外族,光复中原、还我国土――我要你让我活到那一天!”
“鄙人杨天真,”那人笑了笑,语气神采既不高傲也不谦善,就这么平安悄悄隧道出了本身的名字和身份,“是金风细雨楼的总管。”
“你想做的事?”柳沉疏微微一愣,随即眼角微挑,语气间竟是带上了几分调侃的意味,“兼并六分半堂、同一江湖?”
“人力终有尽时――只需极力、问心无愧便可。”
今晚的柳沉疏仿佛是有些非常――正在药材中浸泡着双腿的无情顺手翻了翻手边的一本纪行,一边抬开端来看向身侧的柳沉疏,眉头微皱――
本日在金风细雨楼,她毕竟还是承诺了苏梦枕的要求。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要做的事不是出于野心、不是出于名利权势,而只是为了那八个字――“光复中原,还我国土”。
“但我现在还不能死,”苏梦枕一字不差地又将本身先前的话再一次反复了一遍,但他说话时神采却非常安静,并没有半分想要和柳沉疏辩论的意义,而仿佛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不容回嘴的究竟罢了,“我请你来,是但愿你能让我活到做完我想做的事的那一天――不必根治,我也晓得我早该是个死人、绝治不好。”
――不过也还是些沽名钓誉、争权夺利的野心罢了。
他话音暖和,语气中却莫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柳沉疏深深看了他一眼,俄然问道:
她本觉得带着一身残疾和病痛却还是忧国忧民、殚精竭虑的无情已经充足让她佩服和头疼的了,却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一个苏梦枕――
第十一章
“不错,”苏梦枕安然点头,柳沉疏已懒得再听下去、正要起家就走,却俄然闻声劈面那人略有些降落的声音渐渐地将话接了下去――
无情微微顿了顿,声音里竟像是也模糊带上了几分暖意:“务必谨慎。”
柳沉疏也不客气,就这么大风雅方地走到他劈面坐了下来,伸手探上了他的手腕,却立时就皱起了眉头――现在看过脉象才终究彻完整底地明白了此人的病情:比起她当日所看出来的那些,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沉疏微微愣了一下,低声将这四句诗喃喃念了一遍,随即倒是长叹了一口气,摇了点头,神采间竟是带着模糊的无法和感喟――
柳沉疏浑身一震,蓦地转过甚去――那人一双眼里跃动着的寒焰竟像是在一刹时燃成了燎原的大火,炽热得令人不敢逼视却又底子移不开目光。
对,柳沉疏是佩服着无情的。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又或者是今晚的灯光实在过分温和,那一眼看来,竟像是带着几分小女孩的责怪之意――无情有一刹时的失神,带回过神来时才发明本身竟是已经不自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