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求医[第1页/共3页]
求医
柳沉疏和他对视了半晌,神采未变,只是顺手把玩着本身本来系在腰间的笔,淡淡问:“不知贵府公子贵姓大名、是何方高人?”
因为十几年经脉尽断、没法行走的原因,那一双小腿和脚已是较着和正凡人有所分歧,削瘦得像是只要骨头普通,没有半分赤色。
“柳女人,我家公子想请你看诊。”
都城当中,江湖上一共有三股权势:其一是雷损的六分半堂,数十年前已是都城第一大帮;其二,便是金风细雨楼;最后那一股,倒是迷天盟――但迷天盟的景象有些特别,只能算作是外来者,与前两股不成同日而语。
这本来就该是预感当中的气象,但此时现在却不知为甚么仍旧还是感觉有一股淡淡的酸涩渐渐地涌了上来――柳沉疏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她的脸上已没有了常日里惯常的笑意,只是低着头、行动轻柔地将他的腿浸入木桶当中――他自膝盖以下清楚就毫无知觉,但他却不知为甚么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就是能必定柳沉疏此时的行动必然是及轻柔的。
柳沉疏擦了擦手,顺手替无情整了整衣摆,这才终究站起家来,顺手递了一本书给无情,表示他随便看看打发时候。
……
柳沉疏这晚自吃过晚餐后就开端繁忙了起来,烧完水筹办好了药材,又将药材在热水中浸泡了一阵催出药性,正筹算端着木桶去隔壁找无情,本身的房门倒是俄然被敲响了。
无情只说了三个字,但这三个字背后的意义,柳沉疏倒是一刹时就明白了――她愣了愣,推着无情轮椅的行动有一刹时的停顿,随即却立时就回过了神来、若无其事地推着无情进了屋子,眼底虽还带笑,却早已不是本来那带着戏谑的笑,而是一种――和顺而浅淡的笑意。
到柳沉疏这里来的客人,九成以上都是女孩子,偶尔才会有那么一两个男人来买花――或是真敬爱花、或是附庸风雅、又或是买了来博心上人一笑的,不一而足。
无情倒是也不嫌弃,顺手就粗粗翻了几页,正要端起杯子喝口水,抬眼却就见柳沉疏也正坐在一旁的桌案边看书――她手边的医书早已高高地堆了好几摞,她这会儿却仿佛是碰到了甚么困难,眉头拧起,手中的笔提了几次却又终究放下、墨汁不经意间在宣纸上溅出了一个显眼的墨点,她却到底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无情有一刹时的怔忪,却很快就移开了视野。
――一夜盛雪独吐艳,惊风疾雨红袖刀。
他声音明朗,斯文和蔼――柳沉疏倒是一刹时顿住了统统的行动,抬了眼定定地看着他。
无情低头,入目就是柳沉疏因为挽起衣袖而暴露的小臂,白净而莹润,泛着安康的光芒,如同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她手边的就是本身的腿,不止惨白肥胖,乃至还略带了几分萎缩。一样是白,却构成了非常光鲜的反差。
那人倒是笑着摇了点头,温声道:“公子说――治本,已经充足了。”
这是一个很年青英朗的男人,额上有一颗黑痣,举止斯文而儒雅。柳沉疏本觉得他该当是来买花的,但谁知他刚得体有礼地对着本身施了一礼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你归去吧,我医术不精,只能勉强治本却绝根治不了,莫要教我贻误了病情。”
此时现在还能来拍门的,除了无情,再也没有第二种能够了。
柳沉疏虽是以看诊和卖花为生,但实在她的医术却并没有甚么名声――她太讨女孩子喜好,天然是男人们嫉恨的工具,又如何会来找她看诊?至于女孩子们……也不过是来找她治些风寒之类的小病――如果病重,她们的家人自会求访名医,那里会来找她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