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棺椁】[第3页/共3页]

可惜只能看到她背影，看不清面庞。

“我早听柳儿提起过你，来来，一块儿出去吧。”老妇人热忱地迎着他二人，“快来啊，如何不走？”

念一挣不开她，正要去看展昭，那老妇人的目光亦随她今后，瞧得展昭站在一旁，揣摩了半晌，又堆起笑来。

马商将草料从车里搬下来，擦擦脖子上的汗。

那老夫手伸出来，竖起拇指，“恰是那包拯，包大人。”

“来，你出了这么久的远门，必然饿了，尝尝……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实在，算着也要到清了然。”见她忧愁，展昭遂开口安抚道，“多等几日也无妨。”

念一的视野跟着那棺椁挪动，薄雾当中，棺材的一端坐着个小女娃娃，身上穿戴大红丰富地袄裙，非常素净，两只脚晃来晃去。

“城门口的布告你们没瞥见？”闻言，念一和展昭面面相觑。

念一不置可否，偏头看到满屋的苦楚，俄然淡笑道：“不过，这名字倒也没叫错，畴前……也有人叫我柳儿。”

她奇道：“知府大人？”

“我就晓得你会返来，前次你也走了这么久，不也返来了么？”她神情和顺，“奶奶就盼着你好好的，便是穷些都不打紧……”

昂首瞧时，果然见得城内有送葬的步队出来，红色的寿衣刺目显眼，奠纸四下乱飞，其间模糊传来抽泣声。

他看了一眼内里，低声道：“有人扶棺，我们且先避开一阵。”

青团哽在喉，几乎没被呛着，念一别过脸咳嗽，展昭虽是难堪，却也还是将手边的水递给她。

“嗯……”她心不在焉的应对，跟着也转头筹办上车，此时一旁围观的路人搓动手重叹。

听完，站在马车旁抚摩马匹的白玉堂倒是不觉得意地嘲笑出声：“知府？你们倒是信得过他，连尸都城舍不得葬，可别最后是被卖了还给人数钱傻乐。”

“可她老祖母就是不信，偏说孙女是被人害死的，吵着嚷着不肯下葬，定要等知府大人返来，这不，刚把尸首送去义庄了。”

“我没甚么用，你爹病了，照顾不好他，连你娘生你，我也没能保住她。”老妇哽咽不止，话不成句，“能把你扶养成人，我已经很欢畅了，公子……”

此时，连展昭也不由一怔。

“谢、感谢……”

进了城中，或许是天早人少的原因，街道上显得冷冷僻清的，路边孤零零摆着几个早食摊子，也还没支起来。

“出甚么事了？”

念一尚在发怔，一旁开门出来泼残水的邻里老夫见状，慢悠悠解释道：

展昭如有所思：“包拯？”

“念一。”眼看人已走远，展昭回身来唤她。

念一颔了点头，干脆从车里下来。

本来是她。

展昭和念一顿时无话。

老夫无法，“老太婆，你自个儿瞧瞧清楚，这是不是你孙女。”